定州要想摆脱贫穷落后的面貌就得依托商业,而刘家商会靠着当年送宁延去北蛮的这段香火情顺理成章的成为官府发展定州的一个依托;而刘家商会有着定州府衙在背后撑腰,这些年生意也是越做越大,不仅肥了自己的钱袋子,还给官府多赚了不少税银。
其中江南的丝绸生意毫无疑问是最好的,而刘家商会也知道官府重视民生,所以即便丝绸卖的再好也没有乱涨价,这倒是让宁延不免高看了刘家一分。
这天,刘家商会刚到了一批上好丝绸,刚准备拿出来卖,突然听到街头传来一阵敲锣声,原本准备抢购丝绸的百姓一听到敲锣声,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就连丝绸店老板都好奇发生什么事了。
此时的闹市街头,顺着锣声响起的方向看去,一个穿着得体,体态不凡的儒雅书生正站在一椅子上,手持金锣,不停的敲打着;街上百姓听到锣声后都不明所以的围了过来,不知道这个年轻的书生在搞什么鬼。
看到四周百姓围聚的差不多了,年轻的书生先是冲着百姓拱手行礼,随后大声喊道,“定州的父老乡亲,苍同城的百姓们,我想大家都好奇我是谁?我来这里所为何事?又是为何当街敲锣?诸位,今日来此,既是机缘交汇,又是命运使然。。”
“你来我们定州干什么啊?”很快就有百姓好奇的问了出来。
唇红齿白的笑面书生顾毓棠轻声一笑,随后说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帮助大家脱离苦海。”
“啊?”顾毓棠的话直接把哪啊?
看着百姓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的样子,顾毓棠还以为是自己的话引起大家的共鸣了,当即就有了底气,继续说道,“我知道大家此刻的心情都是激动高兴的,我也知道大家被宁延这个狗官剥削迫害的很惨,我也知道你们一直有一颗赤诚于大奉的忠心,怎奈被迫生活于宁延的魔爪下,对于你们,天子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为此,特派我来定州解救大家,今日我来这里,就是为大家做主的,帮助大家的;从今天起,你们的苦日子就到头了,再也不用忍气吞声,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有我在,我保证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
“哈哈哈。。。”顾毓棠本以为自己会得到阵阵掌声,没想到话音刚落的他收到的却是一声声嗤笑。
顾毓棠不死心,继续说道,“宁延此子,蛮横纨绔,目无国法,欺压忠良,骄横狂孛,乃大奉第一奸臣,恶臣,此等恶人,当人人得而诛之。”
说道,“宁延之罪,有其三;其一,目无国法,不尊天子,天子乃君父,不敬天子就是不敬仁父,乃大不孝,大不忠,宁延自担任定州牧以来,不敬天子,岁初不朝,岁末不拜;此等不忠不孝之人,虽活于人世也不过行尸走肉,河底淤泥尔。”
“其二,滥用私刑,残害同僚;对朝廷忠志之臣严刑拷打,百般折磨,此等无法无天之徒,今日敢滥刑与百官,明日就敢残害与百姓,此等蛇蝎之人,安可担任州牧一职。”
“其三,私募兵马,意图不轨;不管是天子还是兵部,时至今日都没有收到宁延关于定州军的奏章,兵部也没有任何一部关于定州可建超过五万人规模大军的文书,而宁延却一意孤行,在定州强行筹建定州军,筹军之意何为也?哼!怕不是狼子野心,图谋不轨;试问,此等贼子,岂有不灭之理。”
顾毓棠洋洋洒洒的列举了宁延的三大罪状,听的的是牙痒痒,这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在这里大言不惭,净说些污蔑宁州牧的话,怕不是故意来败坏宁州牧名声的。
“啪!”就这这时,一个臭鸡蛋不偏不倚的丢在了顾毓棠头上,臭腥味扑面而来,顾毓棠黑着脸擦掉脸色的蛋液,大声说道,“宁延,我知道你在听,有本事你就真刀真枪的来!玩这些下三滥算什么本事,我顾毓棠乃中州顾氏出身,名门之后,今日我若怕你了,我就不叫顾毓棠。”
顾毓棠话音未落,旁边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妪走了出来,老妪黑着脸说道,“这鸡蛋是老婆子我扔的,不要抹黑我们宁州牧,你说你一个如此白净的书生,这心底怎么就这么黑暗呢?要不是老婆子我生在定州,就差点信你的话了,想污蔑我们宁州牧,门都没有。”
“对,就是,这哪里来的后生,这要是我家小子,早给他腿打断了。”
“在我们定州骂我们宁州牧,你还真是有本事,这我要是年轻二十岁,早冲上揍得你满地找牙了。”
“边吃饭边砸锅,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老子见多了,我们定州不需要你这种伪君子,滚出定州!”
“就是,滚出我们定州!”
。。。
百姓的声讨浪潮一浪高过一浪,什么臭鸡蛋,烂菜叶全都往顾毓棠身上招呼,这出身富贵的顾毓棠什么时候经过这种事,一边挡一边说道,“我是来帮你们的,你们。。。你们不要不识好人心。”
此时顾毓棠对面的酒楼二楼雅间内,宁延正站在窗边欣赏着这滑稽的一幕,旁边站着的聂红衣气的双拳紧握,“这就是那个新来的主簿,和徐都督差的也太多了,这种大言不惭的狗东西,被打死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