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会来。
季长安就知道,太后肯将自己放过,必然是有事要同自己商讨,亦或者是有求于自己,否则不然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自己。
慈宁宫
“嫔妾贞小仪季氏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季长安老老实实给太后请安,唯恐再让这人拿了自己的把柄,那便是有苦也说不出了。
太后身旁还有个身着华贵,却不越太后分毫的贵妇人,这妇人在季长安踏进殿中时便在仔细打量,边打量还边嘴里念叨着什么,似是像,那眉眼真像!
“贞小仪,你这玉佩到底从何得来,还不快快如实招来!”刘媚淑依旧高高在上。
趾高气昂的模样令一旁的妇人微微蹙眉,可那妇人却始终未发一言,静候刘媚淑为她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是嫔妾祖母的遗物,还请太后归还嫔妾,以求嫔妾留有一个念想。”季长安如实回答道。
遗物?这两个字充斥在那妇人脑海之中。
“贞小仪,敢问你祖母可是姓林?”那妇人抢先问道,语气有些激动,却也带着难过,对好友可能离世的难过。
季长安在那妇人问出这问题时便已确认,这妇人就是自家祖母的那位嫁入京中的闺中好友。
“嫔妾祖母却是姓林,敢问这位夫人可是祖母所说,昔日闺中好友?”季长安微微抬眸,悄悄打量那位妇人。
华贵非常,风韵犹存,岁月在她身上似并未留下太多的痕迹,比之自己那为季家操碎了心的祖母,不知幸福多少。
那妇人看了看季长安,又看了看刘媚淑。
刘媚淑自然是一眼明白,吩咐人陪自己出去逛逛园子,将这慈宁宫留给这两人叙叙旧。她对自家这个表嫂,一向宽容,一向有敬意,对于她的要求,向来是应允的。
待太后离去,那妇人才上前拉住季长安的手,安慰道:“好孩子,苦了你了,独自一人在宫中不好过吧。”
季长安虽然觉得这妇人说了废话,这后宫谁不是独自一人来到这后宫,哦,只除了良夫人、恪妃吧。
“这位夫人,长安不苦。”季长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对这妇人没有疏离却也没有过于亲近,毕竟她并不知道,这位妇人和自家祖母分离二三十来年,可还同自家祖母一般对彼此情谊很是看重。
“傻孩子,快同我说说你祖母吧。”那妇人将季长安那一半月牙玉佩归给季长安,拉着季长安落座,这才询问道。
季长安边说边观察那妇人的脸色,企图从中分析她对自家祖母到底还存在多少情谊。
话毕,只见那妇人先是怀念,后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你祖母也是个傻的,当年明明可以同我一道入京,参加当时京城最大的赏花宴,结识王亲贵族。可她却为了什么承诺,非要守着季家那短命鬼!以她的才华与容貌,入京不见得会比我差。”妇人越说越激动,似乎恨不得将季老夫人从地狱拎出来,再骂一顿。
季长安看得出来,这夫人同自家祖母哪怕分离那么些年,关系依旧良好。
“好孩子,你父亲我也听说过,家中只有长宁一个姑娘,又听你说你是在你祖母跟前长大,足以见得你不甚得宠,可怜的孩子。”妇人边说边揉了揉季长安的脑袋,“你若有什么事办不了,可求太后传消息给我,我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