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木相惜充满希望的眼睛里突然闪出一丝的绝望和恐惧,她用尽全力把冷月夜推了出去,而与此同时一支盘龙箭带着地狱的火焰深深刺穿了她的身体。当鲜血溅到冷月夜脸上的时候,他方才清醒,只见后山火光闪耀,人声嘈杂,一个少年昂首挺胸的站在山石上,他手中的盘龙烈焰弓跳动着复仇的火焰。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结界之门已经被打开了,苏擎天的人马已经闯了进来,只是冷月夜的心全在木相惜的身上一时间竟然没有察觉。
“惜儿!”冷月夜急忙拍打着木相惜身上的火焰。
“师兄!”杜若的灰头土脸的飞奔而来,“小月和玉辞强行打开了结界之门,苏师叔的人马已经闯进……”他刚说了一半忽然看见倒在血泊中的木相惜:“惜儿姐姐?她……她怎么了?”
话音未落,又一只火箭长啸一声射来,冷月夜回手一掌击碎,并用内息裹住箭头反手掷了回去。
“师兄!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杜若飞不容分说背起了倒在地上的木相惜向小船奔去,这时喊杀声震耳欲聋,又一排排火箭射了过来,冷月夜回身连发数掌将火箭击碎,然后飞身上了小船,砍断绳索,小船在他内宫的驱动下入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向太湖深处驶去,眨眼间消失在夜色只中……
“少主!日月可鉴,我终于为你杀死了这个贱人,下一个就是洛阳!是魔九尊,洛明儿就是为复仇而生!”
夜幕霭霭,鸢花屿很快恢复了平静,这本来就是九浮宫的鸢花屿,本来就是苏州的鸢花屿。
“终究没有躲过这一箭!”木相惜想想笑了,突然觉得好轻松,这只箭已经无数次从梦中飞来,已经无数次刺穿了她的身体,而每一次都是切切实实的痛,痛彻心扉,而这一次当箭真的穿过她的身体的时候反而不痛了,从今以后那个噩梦将不复存在了,她可以好好睡一觉了,不,她不能睡,一旦睡下,或许再也不会醒来。
马车中,冷月夜一次又一次的为木相惜输送这真气,“夜,”木相惜苍白的脸色露出了一丝微笑:“不要再为我浪费功力了。”“我只要你活着,”冷月夜不敢想被盘龙烈焰弓射穿是一个什么结局,只是很多事情太明白了,想装糊涂都不行,他的内息进入她的身体,睁眼被消耗殆尽,冷月夜也不知道他可以坚持多久,但是无论多久,他只能坚持下去。
“抱抱我,我有点冷,抱抱我!”木相惜全身的在颤抖,她乞求的看了他一眼,是的如果真的死亡不可避免,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可以死在他的怀里,冷月夜一把将木相惜拥入怀中,不禁啜泣起来就好像是一个孩子,:“惜儿,都怪我,都怪我,我求求你,你不要死,不要离开我,惜儿!我求求你!”木相惜艰难的把手放在他的脸上,:“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怎么能怪你呢,是你给我了我爱,是你让感受到了做一个女人的快乐……一切都是我的错,逃不掉的,逃不掉的……”惜儿的眼里充满了凄凉的泪水,她的话似乎是对冷月夜讲,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惜儿!你坚持住,我会救你,我一定要救你!”冷月夜的泪水似乎忘记了他是冷月夜,一个似乎被冰冻了男人。惜儿摇摇头,“我只希望……”她的眼神开始弥散,似乎看向了那遥远的什么地方,没有痛苦只有希望,“我只希望,如果有来生,我不要再遇见花尘风……不要再遇见洛城西……我就只在牡丹花圃……乖乖的……乖乖的……等……等那个叫……冷月夜的……男人……来……娶我……”惜儿甜甜的笑了,她似乎已经回到了牡丹花圃,那满园的牡丹娇艳欲滴,而她比那牡丹更娇艳,在牡丹亭中一边弹琴一边凝望着远方走来的男孩子,那个叫冷月夜的男孩子……
“师兄!牡丹花圃到了,”杜若飞赶的马车稳稳的停在了牡丹花圃门前。花圃犹在,只是那花都已经枯萎了。
九浮宫举宫之丧,贴出召令通告天下,曰:冷月夜,杜若飞,杀师判门,天理不容,九浮宫三千弟子必将世世追杀!
小月和玉辞关键时刻关闭了机关,开启了结界,故既往不咎,鸢花屿暂时封岛,待寻回九浮宫少宫主,再行处理,同时为防止绝学被盗,关闭风铃别院。
就在苏州举宫上下治丧之时,一个白影从苏府中闪过,身法太快了,眨眼皆无,让人都以为自己是错觉,他进府之后,夹在众位来悼念的宾客之中,深深望着灵堂,随着众宾客一起磕头跪拜,没有一丝风,而卫如屠脸上的蒙布却无端的飞落,他那变形的脑袋一下子露了出来,突出的眼球直勾勾的望着这个白衣人,似乎诉说着万般的不甘心。只见这个白衣人紧紧握起拳头,同时脸有些抖动,接着深深的把头磕了下去。
似乎没有人认识他,他却对苏州府了如指掌,礼毕后,这白衣人飞身上前,一个闪身到了灵前,给卫如屠脸上的蒙单盖好,待周围守灵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人已经凌空而起,在一片惊呼中瞬间消失在楼宇之间。
就连苏擎天都似乎没有看清他的脸,只是在那个白衣人在他眼前略过的时候,他似乎看见了一滴眼泪这空中飘洒。苏擎天愣了一下:“是他?他回来了?”转过身来扑倒在卫如屠灵前失声痛哭:“师兄,他回来了,你终于可以放心了,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