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提议过让嘉宾们去跟这些学员聊一聊,毕竟短视频刷多了不太好,不但影响睡眠,还容易给老人们传播错误的信息。
李婉芝昨晚去宿舍谈心就是为了这件事,不过她在那边跟老人们聊了一通,听了很多心里话,反而觉得没有必要劝她们少玩手机了。
“她们也不是真的沉迷网络,就是太无聊了,”在做单采的时候,李婉芝如是道,“这一代人的精神世界是非常匮乏的,年轻人可以想办法打发时间,逛街吃饭打游戏,但老年人的选择面很窄,没有手机的时候就去干活,连一张桌子都要来回擦上三四遍。有了手机的时候,刷视频就是一种最直接的可以排遣寂寞的方式,他们甚至不是为了内容而看的,就是想听个声,让这个寂静的世界可以热闹点。”
“短视频确实成为了一种蚕食精神世界的慢性毒药,但我认为错误不在于想要打发寂寞的人群,而是在于短视频市场的鱼龙混杂和缺乏管理,更在于心理健康教育的滞后和缺失。很多人会怪自己的父母沉迷短视频,接收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每个时代的产物自有它产生的规律,电子毒药应网络时代而生,何尝不是应人心而生呢?”
“到了这个时代,我们慢慢明白养孩子不是吃饱穿暖有书读就足够了,那么被忽视的老年人呢?养老养老,老该如何来养呢?给口饭给个庇护所就解决了吗?这是我来到这个节目后产生的最大的疑惑,我相信这也是文明在往下一步探索的过程中需要解决的一大难题。老无价值,就被抛弃,假设人类社会一直停留在这一步,那么在我看来,所谓的进步就是个虚无的话题罢了。”
因着这件事,李婉芝萌生了为村子捐一个公共网络活动室的想法,室内也不需要安装别的娱乐设备,就提供一个可以蹭WiFi的空间,一群人呆在那里,既可以玩玩手机打发时间,也可以跟其他人互动交流,降低老年痴呆的风险。
村里人大多舍不得拉网线,连电话信号都比城里慢一点,有个老人提到她以前是去村委那边蹭网的,但是村委居然经常不交网费,隔一段时间就断了网,大家伙儿失去了蹭网的机会,只能在家干瞪眼。
计绯和燕尺素觉得这个方案还是可行的,他们帮不了所有村子,但起码可以为这四个合作村做点什么,既然教会了老人们玩手机,那就不如再给他们一点使用的空间吧。
三个常驻在那里聊得热火朝天,荀西丛就去了导演组那边看看情况。
先导片是中午十二点准时在登雀视频更新的,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第一批观众应该看完了,荀西丛问:“情况怎么样?”
成飞庭没回答,只是用一种魂游天外的语气缓缓道:“你说,我给计老师加点片酬好不好?”
荀西丛:“?”
成飞庭呢喃:“我知道李老师是一代女神,也知道燕老师是一代男神,但是这届网友的年纪有这么大吗?怎么个个都在爷青回了呢?我们的热搜还没开始买,他们就自发地把词条顶上去了……”
荀西丛赶紧打开微博看了一眼,然后就不开心了。
热搜上有他,有李婉芝,也有燕尺素,偏偏就是没有计绯……
荀西丛不悦地道:“既然热搜钱没花出去,那就给我老师买个词条吧。”
还没来得及庆幸省了一笔宣传经费的成飞庭:“啊?”
“往高了买,越高越好,”荀西丛虎着脸,“就算买不了太高,起码得在我上头。”
这是他偶像的第一档常驻综艺,怎么可以这么没有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