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之后，荀西丛就被几个老总叫过去了。

黄湛和蔼地问：“西丛啊，你看了一上午，觉得这节目怎么样？”

荀西丛以为对方是想让他帮忙宣传一下，便道：“不撕逼不引战不捧流量，可能会有点枯燥，可以把节奏剪快一点，到时候我们认真宣传的话还是能吸引一些观众的。”

“没事，我们就是玩一玩练个手，不图有多高的收视率，”黄湛秉着一如既往的旋天咸鱼风，“大家玩得开心就行了。”

荀西丛一时无言以对。

因为这几个公司真的是在“玩一玩”，从嘉宾到观众都是自己人，三十个新人都不带出镜费的那种，最大的支出就是跟登雀视频借来的摄制团队的人工费了，这样的低成本节目确实不会有太大的收视压力。

“其实我们真正想做的是另一档节目……”黄湛看向燕尺素。

燕尺素接过话茬：“老黄上次去小荷村出差回来，就有了个想法，准备做一档话剧旅行节目。”

荀西丛有点讶异，“像是音乐旅行那样，走到一个地方就演一场话剧？难度可能有点高。”

音乐相对来说比较通俗，即使语言不通，旋律和情感也能共通，穷有穷的玩法，富有富的玩法。

然而话剧是需要一定的门槛的，感兴趣的人不多，而且成本很高，除去人工费，剧场日租和灯光租用的费用也不便宜，再算上音响服化道，旋天传媒做了那么多年话剧，有一批固定的受众，也做不到场场满座的程度，还要靠着兄弟公司的支援和影视剧那边的收入，勉强把摊子支撑到了现在。

如果是做节目，那票价肯定不能高，播出的收益也不好估算，这可以说是一个一听就赔本的企划。

“赔钱赚吆喝的事情，我们也没少做过，”黄湛叹了口气，“小绯涨了粉，也带动了话剧团的人气，证明还是有年轻人愿意看话剧的，我就是想看看话剧还有没有出路。”

在创立旋天传媒之前，黄湛就是话剧团的团长，当时经济效益不好，团队被迫解散，他只能带着老伙计们另谋出路，话剧是他和所有旋天老成员的初心，包括计绯的父母转行去当了老师，偶尔还是会跑到旋天的话剧团里待几天过个瘾。

除了燕尺素，黄湛的那些兄弟都是大老粗，没什么艺术细胞，但这么多年话剧看下来，对这个行当也有了不一样的感情，所以他们也是愿意支持黄湛去做这档节目的。

荀西丛回想了一下旋天的历史，也能理解黄湛的想法了，“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吗？”

“你做了这么多年综艺，我们就是想跟你取取经，”黄湛很客气地道，“另外也想麻烦你介绍一些合适的制作团队。”

荀西丛了然，“成导的团队就是现成的，你们没想过请他们来做吗？”

“这……”黄湛望天花板，“我们应该出不起请这个团队的钱。”

成飞庭本来就是名气不小的综艺导演，有了《人间小暖》这个项目，他的团队在业内的含金量就更高了。

黄湛他们这个节目最突出的就是一个“穷”，大头都在话剧表演上，嘉宾从自家演员里抓壮丁，还真的请不起高水平的制作团队。

成飞庭这次跑过来，主要是因为这档节目只录几天，也没什么折腾人的流程，成飞庭闲着没事就过来看个热闹，不是真的奔着兼职的工资来的。

荀西丛若有所思，“可以先跟成导聊一聊的，他对自己的下一个工作还没什么想法，说不定会对这个方案感兴趣。”

成飞庭算是一个比较有情怀的导演，不然当年也不会跟着李国闻老师做《人间小暖》了。

黄湛往燕尺素的方向看了一眼，燕尺素点头，“那我去问问吧，让他传授点经验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