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老布回过头看着我问道。
“没什么。”
这里光线很糟,想看清楚很困难。
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面前这个人的确是戴玉珩。
而且刚才他看到我的时候也非常激动,甚至忘记了套在自己脖子上的铁环。
这货不是在学校被雇佣兵救走了吗?
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个地方。
顿时我心里五味杂陈。
幸灾乐祸之余又很惊讶,同时疑窦丛生。
看他这个样子,在这里肯定是遭了老鼻子罪了。
戴玉珩刚才脖子被铁环勒了一下,痛苦得发不出声音了。
老布拾起地上的一根烧火棍上去就是一下,骂道:
“赶紧干活啊,别耽误我们挣工分。”
戴玉珩条件反射般的浑身一缩,从地上爬起来,血红的眼睛瞪了我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随即转过身继续干活。
“他怎么……”我假装不在意,随口问老布。
老布正在驱赶满屋子的苍蝇呢,压根没看到的我反应。
听到我的问题,回应道:
“他呀……也是被我们的人救回来的,不过当时他们手里有枪,打死了我们好些人,最后还是我们的狱长才把他们制服。所以狱长很生气,把所有人都关进了地牢,就留下这个毛头小子在这里。”
被关进地牢?
老布说的应该就是那些不明来历的雇佣兵了。
难道说他们那天晚上开着直升机离开后发生了事故?
这个狱长的实力果然了得,连那些武器装备精良的雇佣兵都能全部制服。
“来,把这个穿上。”老布扔给我一件满是油污和血迹的围裙,就跟那种屠夫穿的差不多,还有一双同样恶心的橡胶手套。
他把我带到一个池子边,说道:“等会把这些玩意都运走。”
那池子跟澡堂子里的水池差不多,里面全是各种残肢断臂和躯干头颅,黑红色的血水正汩汩地从一个口子流出。
我怎么说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但一看到这种场景还是忍不住头皮发麻。
“这些是啥啊?”我捂住口鼻问道。
“都是附近处理掉的丧尸,然后交给这家伙剁成块,好进行下一步处理。”老布不以为然地说,“恶心是恶心了一点,但是这个工分高啊,可以说是除了出去寻找物资,最高的一个了。不过呢,肯干的人不多,除非是那种实在没工分了才来。”
这时传来了“哗啦啦”铁链摩擦的声音。
戴玉珩拖着脚镣,拎着一个装满碎肉的桶来到池子边。
他把桶里的东西往池子里一倒,血水溅在了我们身上。
老布上去就是一棍子,骂道:“你今天怎么回事?唬了吧唧的。”
戴玉珩被打后既不说话,也不躲避,而是低着头用眼睛看着我,然后继续回去剁尸体了。
老布把棍子往地上一扔,抄起一个大网兜从池子里捞出被放干血的残肢,装进了一个手推车里。
很快,我们俩便把手推车装得满满当当。
老布哼着歌把车推出了地下室。
我跟在后面,听到戴玉珩那咳嗽了一声。
转头望去,只见他背对着我,用沾满血的手在瓷砖墙上乱抹。
我也没在意,估计是在这种地方时间久了精神上抽刺激了。
但定睛一看,只见墙上赫然写着“hel”。
帮助?
这是在向我求救?
他怎么想的?
还用英文,说明他担心老布会看到。
很快,他就用手把单词抹掉,继续剁起来。
“跟上啊。”老布的声音在远处传来。
此时他已经推着车进了一个狭窄的通道。
通道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硕大的老鼠从脚底下跑过。
我快步追上老布,问道:“
“
于是,我们来到了一个破旧的仓库里,里面对着各种老旧生锈的机械。
“这些啊,都是狱长弄出来的,他的脑子真不一般。”老布感叹道。
我们来到一个大型绞肉机面前,把手推车里的肢体全都倒了进去。
老布脚一踩开关,绞肉器发出“嗡嗡”声,数条带着尖齿的齿轮开始运转。
倒在上面的肢体很快变成了一大坨碎肉,从出口排了出来,掉进了下方的铁桶里。
“这玩意,骨头渣子都能弄没了。嘿嘿。”面对如此恐怖血腥的画面,老布居然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