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他突然扑过去，双手伸出木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下猛然拧断李子城脖子。一切发生得太快，以致于李子城脖子断了，脸上挑衅的表情还在。

方世铂轻轻放下李子城，从他口袋里找到钥匙，迅速打开锁。

“走!”

他拉上还在懵逼中的刘二狗逃出木笼。

伍山桂听到动静，但没回头，“老李，你跟他们嚷嚷什么？闲得慌么？”突然就有一双小手夹着他脑袋，他本能地扭头，看到一张嫩稚却狰狞的脸。

“你是……”

话还没说完，但听“咔嚓”一声，脖子就被拧断了。

方世铂将伍山桂踢到一边，双手往火堆旁凑，“真特么冷啊！二狗子，咱们先烤火。”

刘二狗惊惧地望一眼死不瞑目的伍山桂，连打几个冷战。

他抖抖索索地伸出手，火堆释放的热量瞬间传遍全身。

“大……大侠，你怎么那么厉害？”

身边这个小白脸儿，年纪比自己还小，但是杀人却比杀鸡还利索，他又惊又喜。当然，惊是惊讶，因为小白脸儿的本事出乎他意料。

喜……

当然是自己本已身陷死局，却意外天降大侠，让人生重新拥有希望。

“我不是什么大侠，正式介绍一下，我叫方腊，你呢？”方世铂淡定纠正。

“我叫刘二狗。”

“方腊兄弟，大恩不言谢！”他抱拳说道。

“你有什么打算？以后我就跟你混，行不行？”

方世铂拍拍他膀，再点点头，然后一挥手：“走！”

去哪？

黑风岭！

刘二狗愣了一下，“你要去找符寡报仇？”

必须的！男子汉大丈夫有仇必报，绝不隔夜！

方世铂握紧拳头，他堂堂方家大少年，竟然被一个女混混如此羞辱，他咽不下这口气。

“方腊兄弟，符寡妇是乌衣巷帮主的亲妹，乌衣巷在永和县势力大得很有，你要想清楚，你打不过他们的。”刘二狗舔着嘴唇，好心劝道。

方世铂怒道：“刚才不是跟你说过吗？人生一世，宁为玉碎，不为瓦存。你的骨气呢！”

我……刘二狗还犹豫。

二狗，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如果你想一辈子在屈辱中活着，我不拦着你。

我走了！

刘二狗望着他的背影，咬咬牙，跟了上去。

……

冬季，夜长昼短，当他们气喘嘘嘘赶到黑风岭，天已黑。北风阵阵，山影幢幢，树影婆娑，夜枭的哀嚎声时断时续。

刘二狗贴紧方世铂，“方腊，要不，我们明天再来？”

胆小鬼！

方世铂没鸟他，轻轻推开客栈的篱笆门……

整个客栈几乎都灭了灯，一片漆黑，唯有一处灯光。方世铂向着灯光而去，来到墙角下，他听到一个女子哼曲的声音。

还有哗哗的水声。

“符寡妇在洗澡……”刘二狗吞咽着口水，双眼泛起绿光。

方世铂差点就一脚踹死他。

特么的，我们是来杀人放火报仇雪恨，不是来偷看寡妇洗澡的，能不能专业一点？

他悄悄绕过墙脚，摸到符寡妇房门口，稍一犹豫，刘二狗便从他身后探出脑袋：

“方腊，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