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摸摸老妻的头,“过去了,莫要再难受了,若刚刚我们推测的是真的,老婆子,我们得保重身体,后面还有硬仗要打,仇还没真正得报呢。”
若这一切当真都是皇后所为,那她隐藏的太深,也太可怕了。
老夫人闻言,重重点头,“先前皇后的计划是扶持福苏对抗林兰亭,但因珠珠的事,我们承了太子妃的恩情。
加之你在宫中那番言论,皇后定然已将梁家列为太子阵营的人,我担心,她用不了福苏,便会毁了他,免得给太子添助力。”
老侯爷见老夫打起了些精神,立即道,“是,所以,我们两个老东西得好好护着他们。
但是你瞧着精神头不是很好,要不要再请大夫来给看看?”
“不用。”老夫人端了端肩头,坐正了些,对门外吩咐道,“送些吃的来。”
她只是两顿没吃东西,吃了东西她一定能恢复许多的,梁家如今有难,她的身子不能给他们拖后腿。
老侯爷见老妻又有当年老母鸡护崽的劲头,心里悄然松了口气。
熬得稀烂的粥很快被送了来,老两口一人一碗下肚,天色已经全然黑了下来,老夫人看了眼窗外,叹道,“不知道太子妃身体何时能好转,何时能让珠珠和我们话别。”
老侯爷安慰,“快了,快了。”
心里却觉得,卫清晏应是装晕的,其中用意,不难猜出,再瞧今日太子在殿上与皇后的那些话,又觉得梁家拥护太子没什么不好。
至少瞧着太子是个脑袋清明的,而皇后是决不能再当政了。
被他们念叨的卫清晏和时煜,带着暗卫一路疾驰到了林家祖坟附近,大家提前下了马,留下一个暗卫看着马匹,其余人摸黑跟着卫清晏避开守墓人,进了墓地。
林家祖上本就是大族,整个祖地很大,从外面看这一片风水是极佳。
但风水再好的地方,也难免会有些怨气,林家祖地和大魏皇宫的冷宫一样,竟是干净的不见一丝怨气。
“不对劲,没有一丝怨气。”卫清晏低声对时煜道,“我去守墓人住的地方看看,你带几个人往左边看看有无异常之处。”
没有怨气,极有可能就是怨气被蚕食了,时煜想到了时德厚,对卫清晏道,“让他们几个去左边,我和你一起过去。”
他记得时德厚便是靠吸食怨气恢复身体,能吸食这附近怨气的极有可能就在附近。
卫清晏没有拒绝,带着时煜瞬移到了守墓人居住的屋前。
门却是大开的,屋里一片漆黑。
但卫清晏却一眼将不大的屋子看了个清楚,屋里没有人。
她走进摸了摸床铺,凉的,时煜也点燃了床头的油灯,看清了屋里的一切。
屋中凌乱,桌上还有吃剩的残羹冷菜,菜色瞧着不像是在这屋外小灶上做出来的,更像是从酒楼打包来的,且菜色都是上品,价格不菲。
看墓人工钱不多,这样的菜色,按理他们的工钱是付不起的。
“时煜,你看这个。”卫清晏的声音响起,时煜端着油灯过去,便见她手里拿着一件烧了一半的女人衣裙。
看墓人大多是男子,怎会有女子的衣裙?且质地上乘。
两人忙又回到床铺前,床铺虽凌乱,却是细棉布的床褥,端着油灯仔仔细细的查找,在上面发现了几根女子长发,以及一根掉落在床底的金簪。
由这些发现,可以看出留在这里的女子,不会是穷苦出身,不缺银钱的女人不会委身于看墓人。
这便可排除,是看墓人的姘头。
联想到卫清晏化怨解魔的事已经在皇城传开,时煜道,“先前住这里的应是时德厚。”
他做了一辈子君王,享受惯了,哪怕是逃亡,也不愿苦了自己,且他是被人救来凤昭的,身边说不得就有人替他跑腿。
卫清晏点头赞同。
时煜又道,“但有人惧怕你能看见怨气,担心他的秘密被怨气泄露,所以,时德厚极有可能是被人接走,用来吸食怨气。”
“这是林家墓地,若无林家人允许,那么真正的看墓人定是被杀了。”
卫清晏接话,“但守墓人被杀,也不能证明将时德安置在这,与林家无关。”
或许是林家欲盖弥彰。
时煜颔首,“你可有法子追踪到时德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