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然然刚要开口,办公区突然传来父亲沉稳的声音:
“感谢各位莅临指导,会议室准备了茶点,我们正式召开债务重组说明会。”
梁然然回头,看见父亲西装笔挺地站在旋转楼梯上,身后跟着四位持执法记录仪的经侦民警。
“小梁总还是年轻,商务礼仪方面还需要历练,刘总您多包涵!”
财务总监张明辉打着圆场,目光扫过会议室众人:“今天难得聚首,正好交流下企业合作经验。”
“梁小姐似乎对商业社交存在误解。”
刘舟转动着紫砂茶杯,镜片后的目光在年轻女继承人身上逡巡:“品茗论商本是雅事,倒显得我唐突了?”
刘舟突然起身逼近办公桌,指尖敲着合同文本:“梁小姐方才的肢体语言,在商场上容易引发误读。”
话音未落已伸出右手:“不如重新建立正式的商务礼仪?”
梁然然疾退两步撞在文件柜上,耳尖因愤怒泛起潮红。
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职场霸凌,那些夹枪带棒的言辞比茶水更令人作呕。
“刘总请自重!”
项目经理于立果刚要劝阻,就被刘舟的保镖反剪双臂按在墙上。
另一名壮汉已钳制住梁然然的手腕,将她强拽到办公桌前。
“这就是贵司的待客之道?”
刘舟指尖划过梨花木桌面,金属袖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令尊苦心经营二十年的商誉,梁小姐打算毁在几句气话上?”
当保镖强行扳起梁然然下颌时,刘舟眼底闪过精明的算计。
曾经需要仰视的山一重工,如今不过是被银行债务缠身的困兽。
他太清楚那些上下游供应商的撤资传闻,更知道梁庭山四处求援未果的窘境。
“现在道歉还来得及。”
刘舟掏出镀金打火机点燃雪茄,烟雾模糊了贪婪的神色:“或者等明日债权人会议后,跪着来求我注资?”
梁然然被三个壮汉围在汉白玉立柱旁,指尖掐进掌心沁出血丝。
她不敢相信在自己父亲执掌二十年的企业帝国里,竟会遭遇这般羞辱。
财务总监刘舟松了松阿玛尼领带,鳄鱼皮鞋在地砖上敲出闷响。
“根基都垮了,还端什么千金架子?”
刘舟的江诗丹顿腕表折射着冷光:“你父亲现在自身难保,要不要看看实时股价?”
他身后液晶屏上,梁氏集团的K线正如断崖般坠落。
于立果副总被两个保安架在五米开外,这个在商海沉浮半生的男人此刻像被抽了脊梁,垂眼看着波斯地毯上的金丝纹路。
二十三名高庆良管在旋转楼梯上站成沉默的浮雕,中央空调出风口吹散了几张辞职报告。
当刘舟染着雪茄味的手掌即将触到少女发梢时,周齐的机械腕表卡住了暴徒的腕关节。
这个刚完成跨国并购的年轻操盘手微微蹙眉,他记得三小时前梁庭山在IcU病床上签署的股权委托书正躺在他西装内袋。
“刘总,二级市场收购3%股权就敢自称主人了?”
周齐指节发力,瑞士军表在刘舟腕上压出青紫痕迹:“您可能不知道,梁小姐现在持有17%的优先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