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察也不知谁是谁非,他见雷远来有了破伤,他说这是斗殴致伤,喝叫去警察所处理,就带了2人去警察分驻所。
孙月娥见2人如此狠斗,她吓得当场就糊涂了。直到警察要带走2人,她才又醒觉,叫喊道:“不要!不要!”
打算追着去阻拦,可是她刚走了几步,就发了晕,昏倒在地。隔壁的马大嫂这时也出了门外来看这场争斗,忽然看见孙月娥倒地,她忙帮着把孙月娥扶进书店里间,拿药油给她擦。
1会儿,孙月娥醒了,却又仍有点迷糊,她闭着眼,嘴里不住叫:“不要打呀!他是面包儿的爹呀!”
马大嫂问她说什么,她睁开眼,伤心地对马大嫂哭了说:“唉!他是我的前夫!他回来了。谁知他们打起来了!唉!我死了······死了······”
去到警察所,倪非凡拿1个证件给警官看,警官就对他说,“对不起。”
让他回来了。
警官审问雷远来,雷远来说那人是日本人。
警官打了雷远来几个耳光,骂他胡说,说要不是他被打伤,就判他罪。叫他以后不准胡说,不准去书店寻事生非。
雷远来还说书店那人是日本人。
警官骂:“你胡说!他是个殷实商人,书店老板。你是疯子!你再捣蛋,就关起你!”
刚才倪非凡说过这人是疯子,警官看起来,这人确是有点疯癫,所以他也就把这事当疯人闹事办,推出门去,不理就算。
他又把雷远来掌了儿巴掌,叫道:“滚蛋!”叫警察把雷远来叉出门外去。
雷远来被赶了出来,站在街头,满怀悲愤,无处可投诉。光他1个人,再去书店闹事是不成的。他那妻和儿却和日本人在1起!他虽不知此事何来何去,但这人是个日本人,他见得清楚明白。我怎么办呢?
他想了又想,想起去告状。在外国,他见过有法院,有律师,人们要告状,就请律师代你写状词,代你去法庭申辩,总之,全案都可以委托律师代理,犹如托人代理商务1样。
雷远来在外国也曾为债务事打过官司,委托过律师代理,有过这种见识的。他以为中国的事也同外国1样,既然要打官司,那就最可靠莫如委托律师了。
这样想,雷远来就决心去找律师。他在街上看见有包占元律师事务所招牌,那格局堂堂大方的。雷远来心想,这应该是可靠的。他就进了这包占元律师事务所里去。
包占元律师事务所的总帮办也就是包得奎手下的松棍师爷任贵廷,接待了雷远来这个突如其来的顾客。雷远来按照外国的规矩,进门来先问明谈话每分钟要多少钱,拼明了价目他才开始谈。
他尽量讲得简单扼要。
他说介绍说,他是去澳大利亚洲的华侨,在那边跟澳大利亚军队中1个军官当厨子,跟那军官到马来亚。日本进攻马来亚,他随同那澳军军官当了俘虏。他在俘虏营中同其他人1齐越狱逃跑被捉住,押去集体枪毙。他偶然受伤尚未绝气,仵作之人将他掩护收藏起来,治好了伤。战争结束后,他回国来寻亲,得知他的妻子已带同儿子改嫁现在的海湾市文智书店老板倪非凡,他找到该书店欲见见儿子,不料1到书店,却认出书店老板就是当日在马来亚管理俘虏营的日军军官,是判处他死刑的那个日本人。这人竟然占了他妻子和儿子,雷远来忍不住同那家伙相打斗起来。却又被警察局的长自偏心,反说他胡闹,是个疯子,放了书店老板,把他赶走。他现在要求的是向法院申诉,要求逮捕日本人,让他同妻和儿子回聚。
任贵廷问道:“这事你有什么证据?”
雷远来说:“我自己就是证据,没其他证据。”
任贵廷说:“那不成啊,口说无凭。你说的那日本人是何姓名?”
雷远来说:“不知道,他们在俘虏们面前不用姓名。他襟头有个胸章,画着人骨髑髅,他的号码是3号。他是髑髅3号。”
任贵廷说:“你这也不成啊,还是不足为凭。这样吧,你这案子我们接受办理,可是还得研究1下,不然,这官司你会输的。等我们研究了,再找你谈就是了。”
他叫雷远来暂且回住处等待,不要再去闹事。
雷远来支付了谈话手续费,他先走了。
任贵廷心想,“这事怎么忽然牵连到我们那新就聘的义务顾问身上?”
他摇电话给文智书店倪非凡,说了雷远来来委托办案之事。
倪非凡说:“那人是个疯子。”
任贵廷说:“是,我们知道。打算把他送进疯人院去,免得他在外边罗唆,不知你老兄以为然否?”
倪非凡答:“好,好。谢你关心。”
这样,就决定了雷远来的命运。那把他捉了又放的警察分驻所的警官,又去小客栈把雷远来捉住,送了去疯人院。
这刚刚寻到了妻儿的万里归来的人,就这样突然莫名其妙的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