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丁当听命而去,画画儿老唐亦去。
钟楼的门关着,入不得去。
穷老唐叫喊:“岑校长!你下来开门,我们来救你。”
岑无忌像听见了,他摇摇手,表示用不着,却又像没有听见似的,仍自1个劲地敲钟,不理会
老唐急了,他要同肖丁当抬起那大木去撞楼门。肖丁当不抬,他缘着楼外1棵树爬了上去,从树上1摇晃,进了钟楼的窗口,进了楼内,下楼开了门。
唐穷进了楼,同肖丁当上到高层上去,见岑无忌还在那里撞钟。
老唐大叫:“走!快走!”
岑无忌说:“我不走,我就这样同贼子们相斗。”
老唐说:“你不该无代价地牺性你的性命。”
岑无忌说:“这是我自已的事。”仍然撞他的钟。
老唐厉声说:“岑无忌!我们命令你跟我们离开这里。”
岑无忌说:“命令我?我是按照我自己的意志行事的,没有谁能命令我。”
老唐更严厉地说:“是人民命令你!你是人民的1员,人民能命令你。你看,为了救你,同志们在拚命地同敌人战斗,你不走,许多同志会为你而成死在这里的,懂吗?懂吗!”
岑无忌望望窗外楼下,见苏平同儿个战士在花坛,水池、假山之间同警探战斗着。岑无忌醒悟,凛然怵然地说:“啊?这······”
老唐叫道:“走!”
岑无忌随同老唐和肖丁当下了楼,救了岑校长,苏平同武工队便迅速撤出战斗,保护着岑校长,仍然是翻墙而走。
武工队进城来,分为几个小组,有的进学校救岑校长,有的去街上指东击西,扰乱敌人,以为支援。苏平带的这组得了手,撤出战斗,其他各组也就跟着撒走。
敌人突然被袭击,1时不知虚实,这边响了枪,那边又响了枪,没能及时增兵来明华学校。待到岑校长已被武工队抢救而去,增援的军警赶了到来时,苏平同武工队已保护岑校长到了郊区。
这时天已入黑,那些反动军警,就不敢再去追赶搜索了。苏平等人到了预先约定了的郊外的集合点,集合了武工队各个组,还有布置了从城市撒走的那些人。
苏平带领武工队1个分队,保护这次撒走的人员,连夜转移,以后又辗转护送,过了几天,才到了滨海区中心根据地。
尤林在滨海支队司令部接待新从海湾市来的同志们,
“感谢你对我们的支持。”尤林对岑无忌校长说道。
岑校长说:“我才要感谢你们呢。我如今是人民的1员了。”
尤林说,“怎么?你不从来都是人民的1员么?”
岑校长说:“这事须问唐庚老师,才说得更清楚。”
他把他如何在钟楼上傻撞钟,不肯离开。唐老师如何上去,说他是人民的1员,要服从人民的命令,他才服从了离无这段事讲了,讲得大家听了都笑。
尤林说:“对!要服从人民的命令。人民是最伟大的!唐庚同志这话最有力了,不然,任用什么办法,怕也难把你老先生从那钟楼上拉下来啊。”
大家说着话,很喜悦。
尤林说:“同志们从城市到农村来,这对我们来说,1方面是战略撤退,从城市撤退,1方面也是进攻,向衣村进攻。在农村,近来的人民革命运动发展得很快,无数的革命工作急待我们去做。我们要尽可能更快地更大地巩固解煎区,发展解放区,造成包围城市的形势,然后进攻城市,解放城市。到其时,同志们便又要回城去了······”
大家听了,情绪兴奋,都急着要看有什么适宜于自己去做的工作,急着要去工作。
唐庚最兴奋,他也最活跃。他到了解放区,就找相识的每个人来相会。有肖丁当、杜阿中、王荣,这是最初同他1起坐过牢的。
还有罗丽娜、司徒彬,这是他和同志们帮助他俩进了解放区的,罗丽娜的父亲罗以育被解除了基督教孤儿院院长之职以后,已带了全家离开海湾市往别处谋生去了。
还有谢宝树,他是解放军解放被抓的“壮丁”,把他解救进来的,老唐还把岑校长也请来在1起叙谈。这些人,有工人,有原抗日游击队的小游击队员,进了城当擦鞋童的,有流浪儿,有穷画家,有学生,有老校长,有化学技师,他们的出身经历各不相同,最后却都进了解放区,1同做着革命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