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写完之后,与“毒蝎子”手牵手走出“黑大门”,来到伪区公所,想装装样子,宣判这件案子的结果。
外面,在大集上,两个醉成烂泥的匪兵正在人群里横冲直撞。在1个杂货摊上,他们指着红红绿绿的袜子,问:“这是什么?”
“女人袜子,”小贩哈着腰道,“价钱不高,官长要两双?”
“妈的!什么年月,还要钱!日本人来了,给你连根掘!这两双我拿着啦!”
他们拿着两双袜子摇摇晃晃地走了。
两个局子里的匪兵往前走了几步,正碰见1个妇女从家里走出来拿草。他们又嚎又叫,扬着两双花袜子,朝那个妇女扑去。
那妇女回头1看窜上两个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东西,撒腿就往家跑,却被两个扑上来的兽兵抓住了。
“咳咳!”其中的1个下流地叫道,“又不是黄花少女,还羞羞答答干啥?”
妇女回身朝着那个匪兵就是1巴掌!
“啪”的1声,比在碾台上摔了个泥盆还响。
两个匪兵恼羞成怒,抽出枪探条朝那妇女没头没脸地直打,只打得她披头散发、血肉模糊,才住了手。
4乡赶集的人们纷纷聚拢了过来,个个激愤异常。
老人们气得胡子都发抖,骂道:“太无法无天了!”
壮年人跺着脚说:“真是欺人太甚了!”
青年人怒吼着:“太拿咱百姓不当人了!”
在这个人声嘈杂的大集上,在这个1触即发的激烈场面里,宋震海巍然不动地站在那里。
他听到县衙门要来人,1大早就来到集上,暗暗观察下来的这些人的动静。
艰苦的斗争经历告诉他,官府是不会听穷人的话的,也不会让穷人说话。但又是官又是兵,急急匆匆而来,又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到底是耍的什么把戏?
他正思索着,两个匪兵开始了他们的兽行。
宋震海看着匪兵的这种兽行,听着人们愤怒的呼喊,两眼直冒火星子,身上的血直往头上涌!正在这时,紧贴在他身边的大强,使劲捏住他的手,气愤地说:“真看不下去啦!咱不能眼瞅着这群野兽横行霸道!”
激怒、愤慨的穷苦人们,这时把希望的目光1齐投向宋震海。
这些刚毅、强烈的目光,有的是鼓励,有的是期待,有的是信任。
人们寄予宋震海这么大的期待和信任,并不是偶然的,而是对宋震海的精神、品质和斗争胆量长期了解的结果。
宋震海1家几代,对地主疾恶如仇,不畏强暴,这是人所共知的,再加上宋震海有1身好功夫,也给斗争的人们增添力量。
还是在十7、8岁的时候,宋震海看到穷人走到哪里也是受压迫挨欺负,心想要是有1身功夫,就能护住身,免受欺凌。
于是,不管走到哪里,他白天卖力气,流大汗,晚上跟拳屋里的师傅练功用气。他勤学猛练,1丝不苟。师傅都很喜欢他,都愿多教他两手。
到了2十1岁那年,他的功夫有了点名气。他能1拳把犍牛打倒,能1蹴蹿上墙头。师傅和他交交手,也不分上下。
师傅拍着他肌肉结实的身子,称赞说:“都说师傅教徒弟要留1手,我半手也不留,都教给你!”
教完之后,背起小铺盖卷走了。
宋震海虽然有了1身功夫,但仍然摆脱不了受压迫受欺凌的日子,功夫也自然没有什么用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