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霜不解淑妃欲意何为,她本以为是来者不善,然而淑妃如此态度令她的心中疑惑了。
怜霜认为,于是笑容好看的女人越是可怕。
因为你从来看不透她的心思,不知道她会在什么时候会出手伤人。
或许只是一个不经意,但极有可能会是致命一击。
“自然。”话虽如此,怜霜却还是对眼前之人竟是防备。
淑妃是宇文景的外孙女,她新晋为妃的同时,皇后便被禁足凤祥宫,可见此女城府也是非同寻常的。
淑妃在人前一脸无害的样子对怜霜而言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好感。
“真是太好了,我也有朋友了。”淑妃开心的拉着怜霜的手碎碎念着,灵动的双眼越发明亮夺目。
怜霜抿唇浅笑,眼底的深沉淑妃并未察觉。
贤妃死了,皇后被禁足,如今着偌大的后宫之中,淑妃的权利当是最大。
怜霜实在不明白,这样的淑妃为何口口声声要自己与她做朋友。
送走了淑妃,怜霜去见了皇后。
往日高高在上的女人,今日在怜霜的面前蓬头垢面狼狈不堪。
从项晚清死的那一刻,她人生的高峰就已经终结了。
“沈怜霜,你这个贱人。”看到怜霜,皇后的情绪异常激动。
她张牙舞爪着朝怜霜而来,却被怜霜身边的宫人拦住。
“我并无恶意。”怜霜面无表情道。
“哈——”听怜霜这句,皇后狂笑不止,眼泪横飞。
“沈怜霜,今日的我,你的一句没有恶意便能抵消吗。”皇后眼神冰冷,若非是被人钳制着,她定是要上前与怜霜拼个你死我活的。
这样的皇后让怜霜为她感到可悲。
她将所有的恨意与不甘加诸自己身上,只不过是因为她不敢相信,害得她如今困于此地的曾是她最为信赖的宇文一家。
她甚至还未意识到,从始至终,她都是宇文家的一枚棋子。
一旦有了更好的棋,她虽是会被抛弃。
“我只是想来告诉你,项意柳已经成了皇上的淑妃,从此你的所有美梦都一一结束了。”她要说给皇后听,一字一句,或许只有最残酷的语言才能将这个可悲的女人唤醒。
“你什么意思——”皇后定定的望着怜霜,声音低了些许,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皇后是聪明人,许多事情发生总是有原因的。”静望眼前之人,怜霜再不言语,沿着来时的路头也不回的离去。
看着怜霜离开,皇后颓然地跌坐在地上,神情尽显崩溃。
足见,她明白了怜霜的话的含义。
幽兰殿
萧雪将怜霜去过凤祥宫之事告知荛儿。
荛儿听闻大有不解,“她去那里做什么?”
“这奴婢就不知了,只晓得她在里面只是呆了一小会儿就出来了。”萧雪垂头沉思,然都未有结果。
“哼,皇上可是下令,谁也不许见皇后的。”荛儿眼色一沉,用力将怀中抱着的猫一扔,猫受了惊吓惨叫一声躲进了帷幔。
“此事要告知皇上吗?”萧雪询问。
“不。”荛儿手一抬,眼底的神采更加深沉。
“我有更好的打算。”荛儿眼底闪过一抹亮色,嘴角上扬,似乎是在得意。
带着萧雪与琴默,荛儿风风火火的去往了项意柳的行宫。
观霞宫里里外外都是宫女守着,甚是严谨,那场面,竟比凤祥宫壮阔。
不对,凤祥宫如今,只怕那些猫猫狗狗都弃主而去逃之夭夭了吧。
荛儿站在主殿外,看着来往巴结新主的嫔妃,嘴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哟,这不是谣美人吗?”有刚从观霞宫出来的妃嫔见到荛儿话语口吻颇为尖酸。
“谣美人也是来见淑妃的?”女子刻意掩唇作出不敢置信的模样。
“谣美人不是最得盛宠,何须来讨好淑妃娘娘呢。”女子掩唇轻笑,字句都是刻意的刁难取笑。
“我自然不像你还需讨好他人才能苟且于宫中,我不过是来会一会这一手将皇后扳倒的女子,是否如传言之中,有着三头六臂。”荛儿下巴异样,言语中颇有得意之色。
荛儿的狂言让方才意欲取笑于她的女子脸色一阵青紫。
良久,女子愤恨道,“别得意的太早。”
尔后,领着自己随行的宫人愤然离去。
斜睨了女子一眼,荛儿轻蔑一笑,带着萧雪琴默意往观霞宫去。
然她还未进门便被门口的宫人拦住。
“淑妃娘娘不在。”那名宫人甚至不看荛儿一眼便拒绝让荛儿入内。
“搭档奴才,谣美人的路也是你能挡的。”萧雪上前一步厉声呵斥道。
听说谣美人,那宫人才抬眼看了荛儿一眼,但只是一眼,尔后态度依旧,尽是目中无人的傲慢姿态。
“这淑妃娘娘好大的架子。”荛儿轻笑道,实际心中已是满腔的怒火。
“请回。”宫人态度冷淡,典型的软硬不吃。
“我非要进去呢。”危险的眯起了那双狭长的眼,口吻轻慢,却饱含压迫。
宫人纹丝不动,萧雪上前一步,抬起手还来不及落下便被人拦在半空之中。
抬头看,竟是项意柳面无表情的站在眼前。
萧雪一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我当是谁,谣美人,你所谓何事要如此大动干戈。”项意柳虽是笑着,眼底温度却是冰冷。
“为见娘娘一面,只能如此了。”荛儿挑眉,唇角轻扬甚是妖媚。
项意柳将荛儿上下打量了一遍,良久才漫不经心道,“进来吧。”
那自上而下的目光,轻蔑之意可见一般。
随着项意柳进了观霞宫,项意柳自顾坐下,半卧在美人榻上,用手轻轻的支撑着头,淡淡的望着荛儿,打了个呵欠才缓缓道,“什么事,说吧。”
“今日沈怜霜去见了皇后,淑妃可知晓。”荛儿慢条斯理地在一旁的空椅上坐下,不看项意柳,嘴角噙着一丝微笑。
荛儿顿了顿观察淑妃的脸色,“皇后与淑妃娘娘之间,只能存在一个,就如同我和沈怜霜之间,水火永远不能相融。”
“你休要想挑拨离间,别以为我不知晓你的心思。”淑妃好笑的看着荛儿,眉色之间更添几分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