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灯光不亮,但柳青城已经看清了这个女子的面容。他来到窗子前儿,心想:这是田家哪个姑娘?这么晚了,还在这杂屋里干活?他仔细打量着姑娘的衣裳,破旧寒酸。莫非她是田家的丫鬟?不过丫鬟都生得这样好看,那小姐的模样就更是错不了。
柳青城恋恋地看了这女子数眼,方才从院墙里爬了出去。
翌日,柳青城便对柳墨染说:“哥哥,昨儿个夜里,我可真去瞧了。不过,什么都没瞧见。倒是见了一个杂房里的丫鬟,生得可是有**分的姿色。我还是夜里见的,若是在白天,此女可就是个姿容出色的美人儿。哥哥,想那田家的丫鬟都生得这样好看,那田家的小姐可就更是百里挑一的了!哥哥,你可是有艳福了!”
柳墨染听了,还是苦笑:“越是这样,我心里越内疚。”柳青城听了,就安慰道:“哥哥,你的病会好起来的。”成亲的日子也就一日一日地近了。
这一日,眼见着那柳家大红的花轿要来迎接了,田氏便进屋催促秋漪道:“我说秋漪哪,你怎么还不梳洗换上新衣裳呀。过会儿那八抬的大轿可就要来迎接你啦!”
田氏说着,便又唧唧歪歪地说道:“哎,想我当年呀,也不过坐着四人抬的轿子。秋漪你可是比我有福气哦!”白秋漪听了,便不言不语地换起衣裳来。同时,冷冷地看了田氏一眼。
田氏瞧在眼里,可是不满了起来。她对秋漪说道:“秋漪呀,这到了上花轿的时候了,你与我甩脸子看,可是什么意思呀?难不成,这门亲事你还瞧不上?你也不想想,这样的人家去哪里找!”
夏安过来了,看着姐姐嘴里就嘟囔道:“娘。可你让姐姐嫁的是个瘫子,而且还是个快要死的瘫子!”田氏一听,赶紧就捂住儿子的嘴巴,说道:“我的小祖宗哎,这话是乱说的吗?人家大少爷可不活得好好儿的!再说,我可就要打你了!”
春琴过来了,将夏安牵了出去。看着秋漪穿上嫁衣,春琴还不忘挖苦一声道:“大姐。说句实话,你穿上这件衣裳,当真好看。哎——可惜呀——我也不知我还能叫我那大姐夫几个月——大姐呀,一切都看你的造化啦!”说着,也不管秋漪听了反应如何,就幸灾乐祸地走了。
秋漪默在原地,忍住泪水,只哀叹自己苦命。遂又悄悄去了灵堂,哭了半回。
成亲那一日,果然柳府上上下打扮一新。柳青城穿了新郎官的衣裳,到柳墨染的新房里,对大哥揶揄道:“大哥,我要迎亲去了。”
柳墨染听了,就在床上点了点头,对他道:“你辛苦了,我只是个废人。要不是为了遂老太太的心,我哪里又会答应?”与府里欢天喜地相比,柳墨染已在思虑退全之计。
柳青城不知他的心思,边整理着衣裳边对哥哥道:“这个时候,你就别多想啦。到了晚上,洞房花烛夜,乖乖地做你的新郎。”柳墨染听了,更是又苦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