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什么心事?”洪氏听了儿子这样一说,心里更是好奇了。青城见娘果然抓住这个问题不放了,搪塞道:“娘,其实我也没有什么事。我去了京城后,可是给娘你带了不少的好东西。走,娘,咱们屋子里说话去!”青城说着,只想将洪氏挡着回屋子。娘的心思,青城自然是知道的,但他对于柳家的家产真的一点都不看重!皇上也是封赏了他官职的!他和瑞安,一个负责疏清海陵城几个城市的河道交通,一个负责海陵等临近几个城市的治安问题。青城负责的就是治安,对于这个,青城自然是比理家要上心许多。
洪氏见了儿子这样,想了一想,也只得跟着儿子先进屋子去了。洪氏一走,也就将春琴给撂下了。春琴想起娘的话,看着墨染和秋漪,只是隐忍笑道:“墨染,姐姐,你们可是双双对对地回来了,这果然极好!只是——你们这双双对对的,可是苦了在海陵的我了!姐姐,你走一走,我可是替你分担了多少家事!”
秋漪许久不见春琴,也知道春琴对自己的起的杀心,听她这样一说,便知她心里的怨恨还是没有放下。秋漪想了一想,因就淡淡对春琴说道:“是吗?如此说来,我该多谢你才是。”
秋漪这话里,实则含了对春琴的讥讽,只可惜春琴竟是没有听出来。她听了,反而更是得寸进尺地说道:“姐姐呀,我既然这样辛苦,你去了京城一趟,可曾给我带一些礼物?”
秋漪听了这话,就淡淡看了含珠一眼,说道:“抱歉,我没有。”
“姐姐,那你可真是凉薄?你瞧瞧青城,他不管去哪里可都是不忘给干娘买东西?啧啧,姐姐,你和干娘比起,实在是相差太远了!我的心,也是难过之极。”
墨染听着春琴的话,早就要出口斥责了,但一想起马上就要处理府里这些棘手的事,想了想,还是忍下了。墨染只是对着春琴道:“春琴,见过你姐姐后,你也可以走了。”
春琴一听,就对墨染说道:“墨染,我许久不曾看见你了,这见了你,心里当真热络!我这心里,只想好生和你说话儿的!这么快,你就要赶我走?可还让不让我们姐妹二人说一点私房话了?”春琴许久不见墨染,心里却是激动。又听墨染和自己说话,言语之间也甚是柔和,春琴心里,就有些不管不顾了。
墨染听了,也就说道:“若要说私房话,只管去屋子里说。到底今日,你姐姐是累了!”
“是吗?姐姐你果然累了?”春琴知道,这会子秋漪腹中的孩子已经没了,因就故作大惊小怪地说道:“咦,姐姐,你肚子里的孩子哪去了?怎么你的肚子一下就平榻下来了?到底——到底出了什么事?”
秋漪见了春琴这样,也就淡淡说道:“春琴,我肚子里的孩子果然就没了。”
春琴听了这话,更是得意,因就诧异问秋漪:“是么?怎么好好的孩子,说没了就没了?姐姐,真正你也太不小心了。这可是墨染都一个孩子呀!哎呀呀,你这样可真是不孝。”
春琴说这些时,秋漪只是淡淡听着。她想知道:一个人的无耻,到底能到什么地步。秋漪不说话,墨染也是冷冷的。一旁的含珠可是熬不住了,她走到秋漪的面前,对着春琴说道:“我说,白春琴,这事儿和孝顺不孝顺的,能有什么干系?难道是秋漪故意的么?真正她在那艰难的日子里,为了保住这孩子,可是吃了多少的苦!”
春琴听了,就道:“既然如此,她却又这么不小心!难道她没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还很对么?怎么这理儿,都在秋漪的身上?”春琴一脸的不以为然。
含珠听了,不甘示弱地说道:“白春琴,这事儿和你有什么干系?要你来插一脚?秋漪爱怎样便就怎样,横竖你管不着。”
春琴听了这话,就抬高了声调,对着含珠说道:“曹含珠,只是我柳家的家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我和秋漪说话,横竖不要你插口!还有,曹含珠,我希望你对我说话客气一点!你冒名顶替了洛家姑娘的事,我还没和你算明白呢?你在我们柳家好吃好喝好睡了那么多天,这可是要和你算银子的!”
含珠就道:“是吗?是呀,这柳家是和我没关系,但我就是能住在这里吃在这里。怎样,你心里是不是不服?”含珠更是故意气春琴。
春琴就道:“所以你横是不是?我不管,你既然不是我们柳家的正人,我就有权叫你走!”
秋漪听了,就对着春琴道:“春琴,好了,不要为难她了。含珠虽然不是真正的洛姑娘,但这绝非她故意这样做。说来,这是一场误会。但含珠如今和我结拜了姐妹,她就是我的人。春琴,你为难了她,便就是为难了我!”
秋漪的声音不响,但这些话说的也是掷地有声。一时,春琴就被秋漪噎住了。想了一想,春琴到底不甘服输,因就又对秋漪说道:“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好歹我都是你的亲妹子。可她曹含珠算什么?说来,她不过是你半路认识的干妹子!难道这世上,还有干妹子比亲妹子更亲的么?姐姐,你说这话,我的心里真是好难过!”
秋漪听了,还是淡淡道:“是么?如今,我只知道,谁待我好,谁就是我的亲妹子!在我心里,可是管什么干的亲的!”
春琴听了这话,更是要跳起来说道:“什么?姐姐,难道我待你不好么?你自己凭良心说说!”
秋漪就道:“春琴,我也不要你待我好。不过,我想,这人做过的坏事,纵然能瞒过了一时,可也瞒不了一世!人在做,天在看!”
这时,一直和瑞安瑞安说话的柳氏见春琴一直愤怨地和秋漪说着什么,也就走了过来,对着秋漪春琴说道:“怎么了?春琴,你姐姐才回来,你不该这样和她说话!”
春琴一听姑妈柳氏这话中,只是在帮秋漪,心里更是不乐了。因就说道:“姑妈,我哪有?分明就是含珠她针对我!”春琴只是指着含珠。
柳氏听了,也就对着春琴说道:“春琴呀,这又是怎么了?含珠我想她也不是有心的!你呀,还是不要往心里去!若都往心里去了,那可怎么好?”含珠一听柳氏也这样说,不禁感激地看了看她。柳氏就又道:“我说,春琴,其实你真正也是不懂事!到底墨染他们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和不热情接待不说,反而一心想那秋漪的短!你这样做,我的心里可是不高兴!”
春琴听了柳氏这样一说,心里更是着恼,因就不服气地说道:“可是——姑妈,分明含珠说话也十分厉害!我心里这是气不过呀!”
“好了!这样的场合,你到底想说什么?”柳氏很的不高兴了。
含珠听了,就低声对春琴说道:“白春琴,我叫你欺负秋漪!你也不想想,秋漪是你能欺负得了的么?”含珠说完这话,更是给春琴一个大大的白眼儿。
春琴见了,就道:“你——”
“你——我——你什么呀你!”含珠便又对春琴说道:“白春琴,我可告诉你。还要有我在秋漪身边一日,你就要给我小心一日!我可不是白秋漪,有她那样好的性子!你的话,我若是听了觉得心里不舒服了,即刻就要翻脸的!”含珠说着,这才搀扶了秋漪往门里走。春琴见了,气得更是高声说道:“你们——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们想合伙起来欺负我,门都没有!”墨染便对春琴道:“春琴,既然我们都回来了,你也走了吧!都是一家人,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眼说?”墨染说完了,便也蹙着眉头,从春琴跟前过了去。
春琴吃了墨染这一憋,心里更是不好受。一时,涵儿过来了,春琴便将气都撒在涵儿的身上。春琴就道:“涵儿呀,你这个丑东西。一天到晚的,我只是不知道你究竟去了哪儿?这要不是大少爷回来了,横竖你也不会在我身边!”春琴气从心来,更是忍不住狠狠掐了一把涵儿的胳膊。涵儿吃了痛,口里忍不住叫了起来。春琴听了,更是觉得不过瘾,因就说道:“好呀。这一会子,我不过轻轻拧了你一下,你就给我不要脸地叫唤起来!敢情,你这是在叫春哪!我知道,现在也是春天了!这猫儿狗儿地也发情了,也开始叫春了,所以你也就忍不住了吧!我呸!真正你是不要脸!到底还是个未出嫁的丫头!不过,我知道,这背地里,你可是背着我和你那该死的表哥也不知欧了多少回了!哼哼!不要到时候挺着个大肚子过来找我!”春琴越说越气。涵儿听了,心里也很害怕,便看了下四周,索性这个时候,府里的下人们都不在,春琴这话也就无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