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完这名学子的讲述,众人才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情发生在五年前,就在这群济阴郡官吏,准备通过赋税之事,榨干百姓们最后的油水时,然而项兴翰的到来打破了他们的算盘。
由于项兴翰是官身,项家的祖上还有着世袭罔替的爵位,根据帝国律法的规定,他们项家是可以免税的。
就是凭借这一点,项兴翰硬生生的从这群当地的官吏豪商的嘴里,抢出了一块肥肉。
这件事情其实并不复杂,百姓们在走投无路只能卖地的时候,项兴翰突然告诉他们地可以不用卖了,一时间百姓们犹如看到救星。
项兴翰办法很简单,他让这群将要卖地的百姓们,先将家里的耕地全部转让给自己,然后谁家的地依然是谁家种,每年只需要向他支付两成的粮食即可。
这两成的租金虽然还是远高于帝国的赋税,但是总比起来还是比那群官吏的盘剥少了很多。
于是很多的百姓们闻风而来,项兴翰也正是通过这种办法,赚到了他来济阴郡的第一桶金。
“按说这是好事啊,虽然这个项胖子还是拿了不少,但是百姓们的负担确实变小了。”
听到王炳文的疑问,这名学子解释道,“王先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哦?还望解惑。”
“初期项兴翰的这一举动,确实为很多百姓家中保下了土地,只是随着项兴翰的生活越来越奢靡,他很快就不满足于这两成的地租了。项兴翰为了维持自己纸醉金迷的生活,在往后的两年中,不断通过各种理由给百姓们加租,地租一度涨到了五成份子。”
“这不对呀,你之前说那些当地官吏们那般盘剥也不过只是四成,他这般加租,百姓们能愿意吗?”
问这话的人是崔震,他虽然跟了陆离很久了,但他终究只是一个从事漕运的底层出身,他对帝国上层这些盘剥的手段,依然只是一知半解。
闻言张二河解释道,“崔兄弟,你这就有所不知了,这地契转让出去以后,可就由不得那些百姓们了。”
张二河混迹衙门中多年,他对这些官场上的蝇营狗苟所知甚多。
“我当初在衙门里当差的时候,这种烂事见的太多了,很多百姓就是为了贪图一些小利,将自家的土地挂靠给了一些官员,起初那些官员们通过比朝廷低的赋税圈地,等时机成熟了,他们就会利用各种手段来侵占百姓们的耕地,很多百姓们都会以侵占土地来衙门中报案,可是那时候地契已签,说什么都晚了。”
“那个项胖子该不会也是这般操作吧?!”
“正是如此,张爷以前不愧是衙门中人,就是见多识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