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之间。
整个凉亭之中,一股肃杀气氛蔓延开来。
站在一旁的夏元吉,此时此刻面对忿怒的汉王朱高煦,不禁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多说一句话。
“真的一个个都是咱们的大明的肱骨之臣、好官啊!”
“拿着朝廷的俸禄,享受着朝廷各种福利待遇。”
“居然敢将朝廷的命令置若罔闻,居然还敢伸手,还敢贪赃枉法,且还敢做出这般恶劣的举动来。”
“简直是找死。”
眼下发生这般恶劣的情况,可想而知他是何等的愤怒?
皇宫,御书房。
“都说愚官之祸大于贪官,在我看来怕是愚官都比贪官污吏心思活络懂专研的官员好。”
而今时今日,这般情况。
承认就算是死,也做个明白鬼,而不是就这般稀里糊涂的啥都不知道。
“无能、废物、恶心、畜生。”
“如此我们好查漏补缺。”
想到这里,群臣包括太子爷,心中无一不是亲切的将暗中伸手的官员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杵立于高台之上,背负着双手而立的朱高煦,将燃烧的怒火给硬生生的强压了下来,收敛了方才怒喷的污言秽语,转而双眸泛着寒光,冷冷的盯着跪在下方被骂的有些战战兢兢的众人,一声冷哼道:
“臣等有罪。”
“蛀虫.”
站在一旁处于愣神的朱高炽,半响之后回过神来,感受着那一道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如何能够不明白众人的意思?
而后,他看向杵立于高台之上,暴跳如雷、愤怒不已的朱高煦,心中也不禁升起一阵好奇之意,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够将老二给弄到这副田地,能够让他这般失态,做出这般事情来。
而后,就在呵斥朱高炽,让其闭嘴的一瞬间,朱高煦从怀中掏出朱棣远征漠北之时,留给他的监国令牌,重重的扔在众人面前。
“那你们这些人来有什么用?”
在拍卖精盐售卖名额的时候,朝廷可是拉着锦衣卫以及朝中一众的大臣站台,于台前给一众竞拍的所有贾商保证,后期必定维护他们多人的利益。
说着。
“行!!”
太子爷、纪纲、金忠、等一众朝堂巨头,在收到紧急召集令之后,一个个陆陆续续的急匆匆赶到。
听了这话,朱高煦双眸中泛着森然无比的冷光,环视了眼前的众人一眼,愤怒的咆哮道:
“大明朝廷,究竟是养了一群什么样的官?”
他也懒得搭理站在一旁的户部尚书夏元吉,冲着院外大声怒喝道:
“来人。”
大殿之中回荡着,朱高煦的咆哮质问之声,震得群臣的耳朵嗡嗡作响。
方才这段时间,随着接连的咆哮、怒斥,朱高煦的火气自然而然也宣泄的差不多了,冲着敞开的殿门处,大喝一声道:
毕竟未知的,才是让人最害怕的。
而后朝廷还发布皇榜诏令天下,言辞之中无一不是告诫某些官员,不要企图往这里面伸手。
“愚官至少不会有丝毫的克扣,将朝廷的政策一丝不苟的实施下去。”
同时也想要借机,提升朝廷于民间的信任度,亦借此杜绝朝中某些人的贪腐之风。
事出反常必有妖。
“拿着朝廷的俸禄,享受着朝廷赋予的权力,却不为朝廷干实事。”
今日才精盐刚刚售卖的第一天,一切利益贾商都还未赚到,居然就有人在名额拍卖之后就动手了。
这是有人与民争利?
可想而知,这般情况是何等的恶劣。
不过这番言语中,却也让眼前的群臣,从中捕捉到了些许耐人寻味的意味,品味出了丝丝端倪,反应了过来。
岂知,这才过去多久的时间?
一小宦官双手捧着托盘,迈着小碎步急匆匆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如此还是爆出来的消息,鬼知道又还有多少,未能够爆出来的消息,或者说又有多少的参与拍卖,地区售卖的贾商被迫害,完全就不得而知。
因精盐之事中间的利润,以及精盐推行给朝廷带来的好处,担心某些人从中作梗、暗中插手破坏了朝廷的计划。
还不知道朝廷,为此要被隐瞒到什么时候。
“奉行山高皇帝远,自己就是自己一洲一府的土皇帝。”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
会不会有比之更恶劣的情况,谁也不敢保证。
片刻之后,跪地群臣们彼此回望了彼此一眼,言语中尽是诚恳之意,道:
而被粗言秽语质问、咒骂的官员,不禁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神情瞬间狂变,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指着他们鼻子爆粗口的汉王朱高煦,直接给愣在了当场。
给予这些个贾商安全,以及利益上的保护。
一连串的怒喝、咒骂、粗言秽语之言从朱高煦的口中蹦跶出来,对着台下的一众群臣怒喷、怒问,已然将所谓的礼义廉耻给摒弃于一旁。
“乃至利益熏心,将朝廷的政策、三申五令之言当成耳旁风,依旧我行我素。”
“恳请汉王责罚。”
致使,众人已到嘴边的话不得不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不敢多言半分。
何耐饶是众人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却也没找到,乃至发现自己的进来有做过任何不妥之处。
随即,众人听着耳边传来的沉闷声响,以及落于自己的面前的金灿灿、凸显着如朕亲临四个大字令牌。
就在此间,众人见着愤怒的朱高煦模样,脑海之中不禁与以前杀伐果断的永乐大帝的身影重合到了一起。
与此同时,一旁的朱高炽适当的开口,道:
“老二”
不多时。
不前来的众人,见着杵立于高台之上负手而立的汉王朱高煦,亦从其眉宇神情中察觉到了丝丝端倪,众人顿时眉头紧锁,心中不免一咯噔。
“陛下圣安。”
“不知可否详细说说,具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