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对于嫡孙女的质疑很不满,语气严厉的回了句。“云姨娘都卧病不起了,我要是还叫她来给我请安,传出去不是会说我这个婆母恶毒,刁难儿媳。”
孟晚棠等的就是老太太这话。“祖母为人心善,是个会体谅儿媳的好婆母。我娘体弱,常年不断苦汤药,这是侯府上下都知道的事情。祖母不会不知道吧,还叫我娘晨昏定省的来请安,这要传出去,不是叫人误会祖母刁难儿媳,坏了名声。”
李氏见闺女替她解围,她也配合着咳了几声,装出一副病殃殃的样子。她心里也是极其不情愿过来给婆母请安的,婆母逮着她就会说教,摆谱,无时无刻都想要压她这个儿媳一头。没有人比她更能体会出婆母的刻薄。
老夫人被孟晚棠这话捧的高高的,她也不好打自己的脸,只好不情不愿的同意。“大夫人身子骨不好,便不用晨昏定省来请安,养好身子骨最为重要,大夫人可是侯府主母,这整个侯府都交到你手上,你可不能病倒。”
老夫人当年早早的就将侯府中馈交到李氏手中,她也是不大乐意操心,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原因,侯府入不敷出。她觊觎李氏嫁妆来修缮侯府。
小芸听明白了,老夫人这是就叫她一个人过来晨昏定省请安,心里难免有委屈,碍于她身份卑微,又没有儿女撑腰,只得忍气吞声。
“祖母新姨娘最是擅长伺候人的活,捏肩捶背有一手。不如叫新姨娘来给你捏个肩。”孟晚清提出来,她对新姨娘心中有气,要不是这贱人,她娘也不会病倒。
“还是我清儿孝顺,这提议甚好。我这坐了一路的马车回府,肩膀是有些酸疼。”老夫人此意再明显不过,小芸立即讨好的上前替老夫人揉肩。只是心里抱屈,还以为成了姨娘能摆脱伺候人的活,没想到还要伺候刻薄的老夫人。
李氏母女俩也乐于看戏,孟晚清和小芸俩人都不是个好东西,无论谁被刁难,都是她们乐意看到的。
这不老夫人一直叫小芸揉了半晌,都不喊停,小芸手腕都酸麻了,也不敢吭声。
就在这个时候孟长宁走了进来,满脸笑意的朝着李氏走来上前寒暄着。“大嫂好久不见,这府里我最想的就是你,我给大嫂带了安州的特产,东西虽不名贵,也是我的一番好意,还望大嫂不会嫌弃。”
李氏嫁进侯府时,小姑子才六岁,婆母不怎么管,大多数时候都是她这个当嫂子的来管,对还是小孩子的小姑子也是实打实的好,从她自己的钱包里掏钱花在小姑子身上,使她的穿戴都是京城里最好的,不惜花大价钱来专门请裁缝,银匠为其做衣裳,量身定做首饰。
就连小姑子出嫁的嫁妆也是她掏腰包备下的,小姑子会这么挂念她也是应当。“长宁你远嫁安州,回一趟娘家不易,不妨多待些时日。”
孟长宁亲昵的挽上李氏的胳膊回着。“嫂子我夫婿秋闱要上京赶考,他读书很好,前年中了举,这次秋闱一准能中进士,往后就能在京城谋一官职,我们就能在京城安家,我也能离娘家近些,随时想回就回来。”
李氏听这话也是真心替小姑子高兴,这女子远嫁没有娘家照应,被婆家欺负都得不到仗腰的。“长宁这是好事。”
“可不就是好事,长宁这次进京也是打算买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房子有了着落,她夫婿和俩个孩子就都能搬到京城,长宁的夫婿也能安心读书,争取秋闱考上功名。只是长宁目前有难处,手头上的银子不大够,这京城的房价有多贵,大夫人又不是不知?”老夫人特意和李氏说明,抬眼去看她的反应。
孟晚棠听到这算是听出来,老夫人母女俩打着叫她娘出银来买宅子,她心里很是鄙夷。
这是把她娘当摇钱树了,她娘钱是多,可也不给白眼狼花。
孟晚棠知她娘还不知孟长宁的嘴脸,这一心软说不定就会主动提出拿银子出来补贴给她在京中买宅子。以防她娘说这话,她抢在前面开口。“祖母这京中的房价是贵,姑姑买不起太大的,买个一进一出的院子也不是不可,等日后姑父在京为官平步青云后,有能力再换大宅子。”
孟长宁听这话,心里不大高兴。“长辈在这里说话,没有你个晚辈插嘴的份,我是嫂子一手带大的,同嫂子的关系亲如母女,不比你差多少。嫂子指定不忍心我住小房子,会拿银子出来帮我购置大宅子。”
“姑姑这是明着向我娘要银子来购置房子?怎么拿我娘当冤大头啊?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姑姑挺大个人哪来的脸来管娘家嫂子要银子购置房子?”孟晚棠也不给孟长宁留情面,反正她就是看不惯她娘吃亏。
老夫人自然是更疼亲闺女,嫡孙女脸都毁了容,往后被太子退婚,想来也嫁不了好人家,不能帮衬侯府,那就是没价值的。她出声严厉训斥着。“住嘴,你姑姑说的没错,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你出去,我看着你这忤逆长辈不懂事的样子就闹心。”
她这个嫡孙女也不知何时变得这么伶牙俐齿,留在这里只会坏事。
李氏见老夫人这么对待她闺女,心里难受,孟长宁是她带大的,感情深厚不假,可却比不过她自己肚子里掉下来的肉。最亲的还是她家闺女。
李氏自己受些委屈并不在意,唯独见不得闺女受委屈,她甩开孟长宁走到闺女身旁。“母亲看棠儿心烦要赶她出去,那此处我也不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