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转到里面的小房间去,隔着口罩,隐隐闻到有股糜烂的臭味。
她不由皱了皱眉,这才看到床上背躺着个人,于是发声问候:“请问有人在吗?”
床上的人仿若未闻。
这状况,搞得凌夏心里也是犯嘀咕,于是便走到床边,又问了几遍,床上的人还是不说话。
凌夏感觉不大妙,正常人就算睡着了,自己发出这样大的声音,照理也该有所反应,这人不会病死了吧。
正要伸手去碰,却被施星尘一把拦住,却见他摇摇头,示意他来。
凌夏点点头,于是收回了手。
施星尘一把翻过床上的人,待得其人翻转过身,凌夏却是吓得大叫一声,急忙后退数步。
见施星尘还在原地,她赶忙把他也拉开来几米远。
床上躺着的是个中年妇人,一脸密密麻麻的水疱,水疱还蔓延到脖子、手臂上,简直触目惊心,仔细看一眼,似乎还有呼吸,但明显已病入膏肓。
“你们是什么人?”忽然身后传出一道颤栗男声。
凌夏回头,却见是个年轻小生,脸上隐隐现出部分红疹,气息虚弱,似乎刚刚在睡觉,被她的大叫声惊醒了。这时看到她二人,眼里满是害怕。
也是,她和施星尘两人穿着防护服,裹得严严实实,确实有些另类,普通人大晚上见到这样穿戴,不得吓个半死。
“别怕,我们不是歹人!”凌夏赶紧解释,“你是不是沈拓?”
年轻小生畏惧地点点头。
凌夏见他症状还不严重,心里也松了口气。
“我们是皇家科学院的工作人员,你之前不是报名过吗?我们见你没来参加面试,所以过来找你。你们侯府门卫不让进,所以我们就晚上过来了!”
晚上翻墙进来的,凌夏却是不好这样说。
原来如此,沈拓终于松了口气。
“可是我和我姨娘现在病了,府里根本不让我们出去,也不让我们见任何人,恐怕参加不了面试了!”沈拓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凌夏不由好奇:“你们生的什么病啊?怎地这般严重!”
沈拓摇摇头:“不知道。一个月前姨娘就开始起红疹,我们只当是过敏了,没在意。后面又头痛又发热,我便请了大夫来看,把身上的积蓄都花完了,姨娘也不见好转,自己也跟着病了。”
说完,眼里已蒙了一层水雾。
凌夏见他十七八岁的模样,穿的衣服也不似个侯府公子哥该有的样。想来这侯门庶子,日子也定然不好过。不然也不会去报名科学院的招录。
“你们生病了,侯府都不管吗?”这沈不佞看着也不是这般苛待庶子的人啊!
“薛表姐见姨娘病情越治越严重,不肯拨钱过来。府里的下人知道这病易传染,根本不敢过来,平时只送些吃食放在杂院门口。”
凌夏却奇怪:“你意思是你们护国侯府是那个薛表姐在管账?”
沈拓点头:“薛表姐本是嫡母薛氏那边的,从小便住我们府里,嫡母过世后,府里一直都没有管事的主母,反正薛表姐早晚都会嫁进来,因此父亲便让薛表姐管账。”
凌夏顿时无语凝噎,偌大个护国侯府,居然让个表小姐管账,还真是活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