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和公子患痘疹,却知而不报,你们可真是胆大包天!”沈不佞气的牙齿嘎嘣响。
“老爷,不关小的们的事啊,是表小姐不让通报的!”很快就有一个家仆颤颤巍巍指认。
“这跟紫衣有什么关系?”沈不佞心中升起了一丝疑惑。
“二公子来管表小姐支用银钱给姨娘抓药,表小姐不允,说姨娘这病越治越严重,花钱也是打水漂。怕姨娘的病传染到其他人,还让姨娘搬去了杂院,不许府里人说,也不许旁人靠近!”那家仆补充道。
“你胡说什么,表姐不是这样的人!”一听他人诋毁薛紫衣,沈邺无论如何不能忍。
“你别插嘴!”沈不佞瞪了沈邺一眼,沈邺只好闭嘴。
这个时候薛紫衣也赶过来了,听得有家仆指认她,薛紫衣自知无法抵赖,只得捏了手帕哭诉起来。
“姑父,这事原是紫衣处置的不妥当,紫衣知错!只是紫衣听大夫说,这痘疹无药可医,只能靠自愈。是以便让二表弟带姨娘去杂院休养。因着姑父和表哥表弟处理军务繁忙,所以不敢打搅。”
沈不佞听她这般说辞,倒也在理,只是如今这事在东都传的沸沸扬扬,他护国侯府的脸面还往哪搁?
终是紫衣这丫头处置不当,惹的祸端。
“从今日开始,侯府的账先不用你管了!”
薛紫衣闻言,犹如当头棒喝,一下子瘫倒在地。
侯爷没收了她管账的权力,她以后还怎么捞油水?没油水,如何置办首饰和衣裳?没有时新的首饰和衣裳,她如何在东都的贵女圈混?
她想要再解释些什么,沈不佞已经甩袖离去了。
沈邺心疼地上前扶起她。
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她拽着沈邺的袖子,抹泪道:“阿邺,你快去帮我跟侯爷说说好话!让侯爷不要生我的气了!”
沈邺也想啊,刚刚沈不佞都让他闭嘴了,他哪还敢再去他面前碰钉子。当下十分为难道:“表姐别急,等过几天父亲气消了,我再去说。”
薛紫衣见有戏,连连点头。
不料一连过去五六天,沈不佞也没有收回原先的话,沈邺也是连碰好几个钉子。
“阿邺根本没有好好帮我说话!”薛紫衣气的一把将梳子扔向门口。
“是啊,小姐,这三公子,嘴上说着帮您去说好话,可是每次都要我们去催他,他才去侯爷那里!根本就是不上心!”丫鬟柳儿附和道。
“三公子从前可听您的话了,您说往东,他绝不往西!是不是马上要进宫做女帝帝君了,所以也不搭理咱们了?”
薛紫衣一听,心中也是一紧,沈邺的变化她也注意到了,之前只当是男孩子长大了,不再像小时候那样粘她了!原来竟是有了高枝可攀,所以也看不上她了!
想到这里,心里传来一股钻心的痛。
从前沈邺母亲在世的时候,便问沈邺,等他长大了,就把表姐娶进门做媳妇好不好?当时沈邺连珠似的点头说好。所以她也一直期待着,等沈邺长大了便嫁与他。
原来竟是自己的一场空想罢了!
“小姐,看来不能把希望放在三公子身上了,依奴婢看,大公子其实更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