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
坐落在芙蓉山北麓的段家庄园,此刻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只有位于庄园最深处的那栋二层小楼,仍旧亮着微弱的光线。
此时在小楼二楼,身着一袭粗布麻衣的段昌盛,正悠然的摆弄着沉船木茶海上的那套汝窑茶具。
只见他面带微笑,神情专注,眼神中难掩喜爱之色。
倒是在一旁负手而立的段阳明,却眉头紧锁,面露愁容,整个人显得异常急切。
“阳明,你可知道,汝窑为何会称为汝窑吗?”就在这时,段昌盛忽然拿起汝窑茶杯的杯盖,笑着问道。
“我只管做生意挣钱,对于这些玩物,向来不感兴趣,怎么会知道。”段阳明随口回了一句。
段昌盛也不生气,只是笑着解释道:“汝窑,宋代五大名窑之一,因地处汝州而得名。”
说着话,他继续笑着问道:“你可知道,宋代五大名窑之首,又是什么窑?”
“那我就更不知道了,而且……跟我有什么关系?”段阳明哼了一声,接着直接转身望向窗外。
段昌盛笑了笑,淡淡道:“宋代五大名窑之首,现如今说法不一,有说钧窑,有说是哥窑,但在我看来,这汝窑才为首。”
“哦,那又如何?”段阳明随口回道。
“汝窑胎质细腻,以名贵玛瑙入釉,色泽独特,釉下的稀疏气泡,在光照下时隐时现,犹如星辰般闪烁,可谓是美轮美奂,称其为五大名窑之首,一点也不为过。”段昌盛笑眯眯的解释道。
他一边说着,再次拿起另外一只盖碗,仔细打量了起来。
看到这景象,段阳明再也忍不住了,急声道:“父亲,祝长兴已经回去了,咱们段家就一点行动都没有吗?”
“你这是怎么了,他回他的,我们要什么行动?”段昌盛抬头望向段阳明,笑着反问道。
“父亲,您不可能不明白,此番祝长兴前来,就是代表那位苏宗师来劝降的,我们就这样将他打发,那位苏宗师岂能不对我段家出手?”段阳明急切道。
虽说他段家在南中省有些地位,有些势力,但对手毕竟是宗师级强者,又才干掉两名先天强者,他实在不敢轻视。
段昌盛却很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抬手道:“我先纠正你几个错误,祝长兴此番来我段家,并非是劝降,而是虚张声势,其次,他也不是宗师,就是一名寻常小辈而已,实力最多到达内劲。”
“等一下,虚张声势,是什么意思?”段阳明不解道。
“很简单,他根本就奈何不了我段家,但又怕不解决我段家,最终会露了馅,引起其他武者的不服,所以就派祝长兴前来,震慑我段家,如果我段家没抗住,最后选择臣服,那可就上了他的当。”段昌盛淡淡道,一副洞穿一切的架势。
他这倒也不是胡乱猜测,而是基于他步入武道界这几十年的来的经验,做出的合理推理。
只是见段昌盛那一脸笃定的表情,段阳明心中却有些疑虑,他迟疑了一下,半信半疑道:“您总说他实力不过是内劲期,可他明明杀了祝平生和祝长峰,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真用了某种手段,可南中武道界那些强者们,总不能都是傻子,看不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