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还要怎样对她,心都掏给她了,最后却抵不过别人的几句话儿,她若这样松动,怎么和他走到最后?!
“谁说我要劝你,要走赶紧走,别占着我的地儿,把这地方腾出来,我给其他人住。”
禾草一怔,脱口问道:“给谁住?”
“给谁住,就不劳你个外人操心了。”男人斜眼扫过桌上的布包,“东西收拾好了,就走罢!”
禾草抿了抿嘴,把布包拿到手里,往胳膊上一拽,头也不回地走了,那腿儿迈得别提多欢快。
来旺见禾草出了院门,进来小心问了句:“爷,这……不去送送?”
魏泽看了眼女人离去的方向,冷笑一声:“惜我者,我惜之,弃我者,我必弃之!”
说完摔门朝院里走去。
这两人,一个往东,一个往西,来旺和来安对视一眼,这次是真闹掰了?
他们是知道主子爷的脾气,若对一个人失望了,不管之前多好,无情之时也是真无情了。
禾草去了铺子,把行李收到后院,店前就由三保招呼,等整理得差不多了,也到了傍晚,三保的家就在城西,离铺子不算太远,同禾草打了一声招呼,便回了。
当初,她租下万鹤的这间铺子,就十分中意这方小院,地方虽小,该有的都有。
晚夕,禾草把店门关了,回到后院的灶上,烧了一壶滚开的水,又拿出一个碗,倒上些面粉,用滚水烫了些死面,再揉匀了,揪出一挤,窝上一点粮霜,按成饼状,放到油锅里煎炸一番。
这样做了三个糖粑粑,最后打了一碗野菜烫,晚饭凑合着把肚子填饱。
回到屋内,绕过屏风进到浴间,浴桶里空荡荡,之前每晚都有下人替她备好热水,直接沐洗便可,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话果然不假。
过了一段被人伺候的富贵日子,忽然间又回到自己一个人,还真有点不适应。
禾草思考着,明日,要不要去市面上买个小丫头。
等到她烧好热水,沐洗完身子,清扫完沐间,已经不早了。
因为这房间没有地炉,禾草窝在被子里,双脚怎么也暖和不了,她一到冬天就这个死样,以至于晚上睡得并不好。
到了第二日,很早便醒了,被子里依旧是冰凉一片,双脚的脚尖蜷缩着,却攒不了一点温度。
起身梳洗过后,下了一碗汤面吃了,然后打开铺子大门。
三保来时见铺子门板已开,还奇怪,进到店里一看,老板娘已经到了店里。
“老板娘怎么来得这样早?”
“我以后就在店里住,你帮我留意一下,有没有乖顺伶俐的小丫头,我这里需要。”
三保立马接话:“老板娘是雇还是买?”
禾草思索片刻:“我身边需要一个人,有合适的话,就买了来。”
“行!老板娘的话我记下来,帮您留心着,这事包我身了。”
……
城西一处民房,潮霉的院墙内不时传来一声又一声的抽响和压抑的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