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
“杏花树怎么倒了!”
荣安县主收了剑,居高临下睥睨着那一对神仙眷侣被分隔在砍落的杏花树枝两端,不能探触彼此。
苏揽月的脸被猝不及防砸下来的树枝划伤了,这会正捂着半张脸,委屈得直哭。
被人当头一喝:
“苏揽月,你一个晚上到底要哭上几回?”
“你这梨花带雨的样子,未必人人都喜欢,本县主看着就很烦。”
苏揽月抬头,眼中泪光与荣安县主眼中不可一世的锋芒对上,立马便落了下风,哭声未停,却掉头就跑了。
落在凌洒金眼中,是满目的心疼,他正要追寻伊人的脚步而去,却听外头传来一阵嘶哑的声音:
“晋王殿下到了。”
众人俯跪代天筹宴的晋王殿下,那些不愉快,不痛快被皇子不怒而威的气势掩盖:
“荣安你又在闹什么呢?”
“京都城里便数你最没有名门贵女的样子了。”
荣安县主低头收剑,闻听此言,甚至都没抬头:
“晋王殿下,荣安是个什么样子,又有什么干系呢?”
“柳淸姐姐出身名门,秀外慧中,端庄贤淑,荣安自然是比不上的。”
杨柳清是晋王正妃,也是荣安县主的闺中密友。
不同于荣安县主的乖张任性,晋王妃品貌端正,风评甚佳。
提起她,众人都是发自内心地恭维。
晋王殿下却说:
“提她干嘛,我朝泱泱才子才是今夜的主角。”
众人举杯欢庆,杏花树下那点小插曲被溶解在无边欢庆里,变得不值一提。
席间,晋王考校三甲后,盛赞了状元的文才,探花的丰姿,以及榜眼郎的文才与丰姿,称他是:
“举世不可多得的人才。”
“洒金不才,愿追随殿下的脚步”
凌洒金承晋王殿下如此伯乐盛情,屡次谢恩后,几乎便要拜在主考官晋王殿下门下了。
遥举举杯时被人从身后撞了个踉跄,他一回头,避无可避正对上荣安县主笑靥满面:
“晋王殿下,慧妃娘娘和肃王殿下给进士们的贺礼到了。”
两人并肩时,荣安有话递进凌洒金的耳朵里:
“凌洒金,若不是你眼前这位尊贵的晋王殿下,你可能不是如今这龟孙榜眼,你谢他,还不如谢我。”
凌洒金闻言,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了,咬耳追问:
“此话何解?”
荣安县主倒也直白:
“晋王力荐,让端妃娘家唯一的老秀才做了新科状元。”
且凭荣安县主混迹京都交际圈中无所畏惧的丰姿,凌洒金便知她所言非虚了,他眼中闪过的黯淡被李红荼尽收于眼底。
她故意搭着他的肩,凑近他的耳朵,举止亲密,行为不检,嗓音蛊惑:
“凌洒金,晋王不是真的看中你,本县主却是真的看上你了。”
此后新科榜眼被生猛县主沿着护城河追了三里地,闹得京都城里人尽皆知,可即便如此,他与京兆府尹苏家的娃娃亲,依然牢不可破,让旁人无任何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