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天地一片死寂,唯有两颗怦怦跳动的心越来越近。
两人燃了火折子,仔细辨了几遍,榕树腹脏中垒着一个小小的土包,上端已经隐隐长出了些杂草,不仔细看丝毫不会让人觉得,
那是一座坟冢。
“怎么回事,苏揽月这祭拜得是谁啊?”
两人初初和好,凌洒金便同那连体婴似的,寸步不离荣安县主左右。
他向来不会在这些事情上上心,便是亲眼见了这处孤坟,心中亦无过多的联想。
不同于凌洒金的粗线条,荣安县主却已从那些有迹可循的蛛丝马迹中参破了天机,她语气冷淡地说道:
“是她自己的孩子吧。”
“什么?”
凌洒金显然被吓到了,他如今虽然已经识破了苏揽月的假面,对其也确实心存厌恶,但他仍然无法跳脱出固有思维,去接纳荣安县主口中的这个现实:
苏揽月有过个孩子?
“不可能。”
“她尚未成婚,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见李红荼的视线幽幽扫向自己,凌洒金深恐惹火上身,赶忙解释道:
“我跟她,那时虽有口头婚约在身,但相处时都是循规蹈矩的,并没有做过逾矩的事。”
“红荼,你相信我,这孩子跟我绝对没有任何关系。”
李红荼心里其实早有了猜想,看了眼凌洒金耿直自辩的样子,恨铁不成钢道:
“你是循规蹈矩了,但别人,未必。”
“凌洒金,你真是个傻子。”
“你从未真正了解过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
凌洒金被李红荼噎得哑口无言,他试图解释:
“红荼我”
李红荼看着他那不知所措的样子,明媚的双眸突然盛满了笑意:
“不过男儿的心思嘛,本不应该用在这些事情上。”
李红荼说罢,主动挽上了凌洒金的手臂,
“走吧。”
两人往回走的路上,凌洒金一直在咀嚼李红荼说的话,想了很久,没有丝毫的头绪:
“如果有个人让苏揽月有了孩子,那会是谁呢?”
没有了乍闻这件事时的震惊,凌洒金此时谈论这件事情神色、语调都甚为平淡,完全就是在谈论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如此态度,让偏头看他的荣安县主十分满意,于是半边身子又往他胳膊上靠了靠。
“谁知道呢,也许是皇嗣呢!”
京兆府尹家的苏大小姐在京都城中向来风评很好,她与凌洒金的一段青梅之情无疾而终后,人人都觉得她逃过一劫后,理应能嫁得更好。
事实上,凌洒金之后,也不乏高门贵府向京兆府尹提过亲,却都被苏家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