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妃娘娘说这话时,眼神扫向跪立在堂前的两个女子。
她们一位是京兆府尹苏家长女苏揽月,一位是前大理寺卿独女兰若。
众人细思来龙去脉,兰若可以说是京都城中一切事情的起因。
若非她在京兆府门前击鼓鸣冤,便不会有此后一系列后续的出现。
苏揽月如今回忆这些,悔不当初:
“是我写信给兰姐姐,将父亲与兰剑大人夜聊的内容,告知兰姐姐的。”
大理寺丞立马跟进:
“苏小姐,可否将你所陈之事再说一遍,与众人知晓?”
大理寺的公堂,容不得她苏揽月藏私:
“禀大人,兰剑兰大人死前确实与我父亲饮过酒,一番夜聊共诉心事。”
“苏揽月确实听到,兰大人说,内务府总管凌捭阖自愿抗下所有罪名,无论他如何劝说,凌捭阖就是不松口。”
“兰大人情急之下一时气氛,便摔杯说道,凌总管之所以这么做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大理寺丞凌洒金在那时敏锐觉察其中要害,追问道:
“兰大人可有说出那个女人的名姓?”
苏揽月神色有异,旋即摇头道:
“并没有。”
惊堂木下,如同雷声轰鸣。
便是凌洒金这般不重父子亲情的,听到这样捕风捉影的污蔑,也是异常气氛:
“苏小姐,你可知这般无据散播谣言的后果?”
苏揽月低下了头,
“我”
家破人亡,苏小姐实则已经自食了后果。她虽苟活于世,却已然失去了她最为看重的世家身份。
这样的苦果,苏揽月要用她的余生细品。苏家女纵使哭晕过去数回,也未尝将这悲痛释怀。
兰若到了此时才恍然大悟,她不敢相信多年的手帕交竟然欺骗了自己:
“苏揽月,我这样信任你。你说我父亲是因为得知了慧妃秘辛被其暗害了,我便义无反顾地去京兆府击鼓鸣冤了。”
“为此我挨了板子,还险些死了,可到头来,你竟然是骗我的。”
苏揽月被兰若推搡,倍感狼藉,不得不给出回应:
“兰姐姐,我也是受人刁难,被人蒙蔽的。”
凌寺丞揪着她的话头,紧追不舍:
“苏揽月你是受何人蒙蔽,受何人指使?”
所有人都看向苏揽月,苏揽月张了张口,却愣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兹事体大,苏揽月深知自己一旦说出,便不会再有退路,更何况
大理寺狱中,邓筵茆经过几轮审问,亦没有供出京兆府血案的幕后主谋。
邓筵茆不傻,他深知任主谋之人逍遥法外,才是他唯一的生机。
打落牙齿往肚里咽,抗住了鞭子和红铁,大理寺无法从邓筵茆这里得到有用的口供,便只好从旁处寻觅。
这个时候,兰若竟然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