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肃王有着朝不保夕的身骨,却有着完胜任何人的倔强。
他不碰暗室里的女人,便是其反抗慧妃沈晚棠操纵的一个示例,但他也不能将她们完全晾在一边。
因为变成无用之人,只会加速她们的死亡。
他知道慧妃不会任由他胡来,便教会那些女人保守清白的说辞。
那些匍匐在底层的女人,一朝得到了保命与救赎的机会,无不应允,无不配合。
她们添油加醋控诉着铜墙中男人的淫乱,在慧妃的眼皮子底下,固守了几个月的清白。
却因为另一个女人的卷入,那些掩埋在黑暗里的秘密,再也藏不住了。
凌照水不明白慧妃与肃王母子的这场角逐,她揪出这个真相,凭的是三日前与男人在铜墙内激烈异常却毫无建树的一场肉搏,却对那个男人这些隐匿的心思一无所知。
如今她从莺莺口中,知晓了男人与良家子之间达成的约定,却因此更加迷茫:
他若固守着底线,他们的亲密关系是否也便止步于此了?
那么她究竟何时才能达成与那贵人的一场约定,结束这一段苟且的时光?
凌姑娘与诸多良家女不同,她豁得出去底线,她求的是心安,求的是自由。
脚步声近了,肃王武瑛玖慢慢将那一面传递着活力与希望的小窗合上,他对站在窗外的慧妃说:
“母妃想让儿子碰她也可以,前提是母妃要将暗室里关押着的那些良家女全都放了。”
小窗完全闭合之前,慧妃在夹缝里挣扎,扒着窗户疾言道:
“她们在山上待久了,若是她们把此事传出去,难保将来不会给我们母子造成困扰。”
“儿啊,你是要成大事的人,目光不可以如此浅薄。”
慧妃杀人的意图遭到了肃王不假思索的反对:
“母妃,她们尚存底线,放归后还能许人家、绵延子嗣,还会生出存活人世的羁绊。若母妃给她们安稳生活的希望,她们又何必要去说、去做那送死之事。”
“秘密若只能靠死亡去守护的话,那这人世,未免也太残忍了吧。”
小窗无情合上,将慧妃隔绝在铜墙铁壁之上,肃王武瑛玖举步迎向来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道:
“再说了,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铜墙铁壁也不是白设的。”
它不仅令相亲者不识,也让凌姑娘,摔了无数个跟斗。
她似乎一直都在横冲直撞,撞了这里,撞了哪里,猝不及防撞进男人铜铁般的心里。
凌照水揉搓着痛处,头顶上方传来男人无奈的笑声:
“这回又是摔到哪里了?”
他顺势下蹲,一只手探出想要柔抚她的伤处,被她迅速抓住。
女人小手拉着他那只大手顺势往自己身上引,待到男人触碰到了她受伤的部位,被那触手可及的无边柔软激起了无边绮念,赶忙退开一步,呵斥道: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京都才子傅柯羽形容倚梅园中出尘绝世的少女,用尽了世间最纯洁、最无暇的词汇。被他高高捧上云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在另一个男人口中,
变成了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