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武瑛玖走后,凌照水紧了紧身上的被子,三层锦被亦温暖不了她冰寒的身子。
不过她已经比上山时有了长足的进步,至少不必再依赖酒了。
很多时候,哝哝都在怀疑,她和主子,究竟谁才是谁的救命恩人。
每次肌肤相亲后,凌照水都会明显觉得,她天生的寒疾得到了有效的驱散,身体被他温暖了不少。
她想不出原因,思绪全部都集中在这一问题上,便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并不自由,一偏头,用力过猛,连人带被滚落到了床边,磕得她龇牙咧嘴。
这边她才发出声响,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个眨眼的功夫,男人已经回到了她的跟前,将她拦腰抱起,放置在床边,急迫道:
“摔哪了,我看看”
“看”字出口,两人都觉得尴尬。
铜墙铁壁,黑灯瞎火,他甚至不能抚平她的创伤,却口口声声要为她的余生负责。
时光凝滞,万籁寂静,远远的地方似乎有一朕很轻很轻的铃铛声传来,凌照水知道,那是有人在提醒她,隔墙有耳。
不该说的不能说,不该看得不能看。
肃王武瑛玖的手指捏了石子,他只要一挥手,就可以轻易将房中火烛点亮。
却在出手那一刻被哝哝的笑声打断:
“主子,你可真好骗。”
粽子散了架,她的手从从锦被里抽了出来,点在他额上:
“主子,你有时候真的笨得像头猪。”
她笑得放纵又爽朗,肃王便以为她又在故技重施。
他听见喊声,火速从水房出来,如今浑身火热尚未褪去,又是湿又是热的,着实难受。
被她捉弄狠了,也顾不上查看什么伤情了,带着她一同倒去,将女人的巧笑朗朗尽数笑纳在口中。
身子着了火,神思着了魔,肃王虽然介怀着“妓子与嫖客”的关系,一心想要向女人证明他对她不止是肉体上的渴求,然不及申辩,未有抗议,便已徒身闯入妓子的大胆与热情中,将自己变成了一个予取予求的嫖客。
春宵已过,沉冤难雪,壮志未酬。
待一觉餍足,身边已经人去楼空。
肃王的身子愈见端朗后,魂魄却时常失位:
“哝哝呢?”
朱迟墨替他更衣,无奈道:
“殿下,这个问题您一个早上已经问了三遍,起床的时候一遍,洗漱的时候一遍,如今又是一遍。”
“清早,娘娘便把哝哝姑娘请去了。”
为的,当然是亲自督促她喝下那碗避子汤。
肃王当然知晓哝哝身在何处,他只是感到不安。
身体恢复得越好,他便越觉得不安。
因为那便意味着,哝哝离开他的时日也愈加近了。
这是他私心里不愿承认的事。
朱迟墨当然不会明白肃王殿下的这份心思,他看着自个主子神清气爽的模样,心里有抑制不住的激动:
天道不灭,肃王健在,对于他们这些追随者而言,便是希望。
朱迟墨满心沉寂在自个主子病体痊愈的喜悦中,不觉失言:
“殿下,咱们是不是马上就可以下山去了。”
肃王白了他一眼:
“你到母妃那去一趟,把哝哝姑娘给请回来。”
“就说,本王又犯病了。”
朱迟墨看着肃王衣冠楚楚的健朗模样,不解道:
“不能啊!”
“殿下,前两日娘娘领着医士来给您探过脉,不是说您已经大好了吗?”
他上下左右打量肃王武瑛玖,眼见着就要上手了,听自个主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