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哝哝觉得肃王每一次与她欢爱,都不再加以节制。
他似乎想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她。
而她自己,在他的带动下,也变得越来越释放。
她拥抱他时,不仅身体发肤极尽妖娆,心也变得异常柔软。
黑暗中,她会不由自主地找寻他的唇,以期在唇齿相依间,与他达到灵魂的高度共鸣。
她再不是那个稚嫩的少女,因为她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表达的热情要通过一个缠绵悱恻的吻传达给他知晓。
痛,并快乐着。
那个时候,哝哝还不知道,肃王在用每一场酣畅淋漓与抵死缠绵,同自己做最后的告别。
月趋圆,人趋散。
肃王告诉哝哝:
“哝哝,将来无论发生什么,请你相信我。”
哝哝迷迷糊糊应着:
“好。”
却完全没有把肃王这话当回事。
将来?
他们没有将来。
一连几天,哝哝被累惨了。
回到自个厢房后,都是两眼一抹黑,倒头就睡。
可肃王要的似乎越发多了,远远超出了哝哝身体的负荷。
她每每长叹:
“来活虽多,但挣钱却不容易啊!”
谁叫她一棵树上吊死了呢!
说归说,叹归叹,每每肃王有需求,即便是三更半夜,哝哝也会随叫随到。
她其实有些闹不明白,男人的病情为何会如此反复。便也想当然地以为,治疗肃王的病症,要合乎天时。
每一个人都在等下一个月圆,希望可以借助天时彻底将肃王的邪气驱逐,唯有哝哝内心五味杂陈。
与来时不同,她如今希望下一个月圆,可以来得晚一点。
但是毫无疑问,这是不切实际的奢望,时光迈着亘古的脚步,将人越逼越紧。
到了临近的时日,肃王武瑛玖犯起病来,果然也越来越频繁了。
那一日,哝哝才得到消息,便脚步匆匆往密室赶。但可能是起猛了,也可能是最近一直休息不好,急火之下,她竟然一头栽倒在地上。
等她醒来,时辰已经过了两刻钟。
她再要进密室时,却被慧妃身边的阮嬷嬷拦在了外间,与此同时,她听到了里面传来一些异样的声音。
这种事,哝哝亲身经历过,已然是其中的行家,她一过耳就知道里面到了哪一步。
在那个瞬间,哝哝愣住了。
她虽然时常宽慰自己,也时常说教主子,直言他们只是露水的情缘,不会长久。
他不会是她的梧桐,她也绝不是他的良配。
可她却也没想到,新人竟然来得这么快。
一时之间,竟让她觉着心里五味杂陈,有些难以接受。
果然,世间事空口说说是一回事,碰见了便又是另一回事了。
阮嬷嬷笑道:
“哝哝姑娘,你且好好歇着去吧,今夜用不上你了,你把身子骨养好了,后头还大有用得着你的时候。”
凌照水心里,涌出一股酸涩。
她脑中有个声音不住地告诉自己:
实则她宁愿再劳累上许多回,也不愿意接纳眼下被替换的事实。
哝哝看向阮嬷嬷,后者解释道:
“前些时日,贵人从家里调来了两个未经事的丫头,想的也是替姑娘分担一二。”
“这两个本就是家生子,主子用起来,也不会有旁的顾忌。”
哝哝下意识便问:
“主子呢,他同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