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炸山引蛇,功夫不废,果然如愿引出了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已久的肃王武瑛玖。
此刻晋王被一大波追随他而来的护卫军兵簇拥,携带取之不竭的军备火石,以一副捉奸在床的口吻,朝着独立寒石上的人影发难,
“武瑛玖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坏祖宗规矩,藏身于高祖密地。”
“说,你到底有何目的?”
晋王看着巨石上肃王袍角翻飞的孑然模样,心中五味翻滚,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那传言中高祖藏匿于此的武功密籍和黄金万两很可能都已经落入了他肃王武瑛玖的口袋。
晋王对此嫉恨不已:
“你若不说,休怪为兄不念手足之情,将你所作所为尽皆公之于众,看你有何脸面去见父皇,去见列祖列宗!”
他这话终于成功触动了肃王武瑛玖的某根神经,令其转身过来。
却不是晋王本意看见的那个人:
“你是何人?”
暗卫朱迟墨很少现身人前,他虽跟随肃王武瑛玖年限不短,但晋王不认得他:
“肃王武瑛玖人在何处?”
听他口气,便是已经断定肃王身在鸣金山主峰上了。
无论他此刻见到的是肃王武瑛玖真人,还是旁的什么人,都扭转不了晋王心中笃定的想法。
那是因为这一回,他不仅是有备而来,更是得了确切的密报。
不是肃王府和海棠宫中那些捕风捉影的刺探,而是真真切切从鸣金山主峰上传下来的秘信。
朱迟墨自巨石上跳下,独身走向严阵以待的晋王一党,嗤笑道:
“肃王,哪来的什么肃王?”
他那一副满不在乎的口吻,引晋王神色一顿,招呼一名随从上前:
“你不是说肃王他人就在这鸣金山主峰上吗?”
那名随从亦步亦趋上前,惧与晋王之威,恐杀身之祸,小心道:
“殿下,消息确凿无疑。”
“小人那相好的人就在这鸣金山主峰上,给小人传回的消息千真万确也是来自这里。”
“她说她不仅见到了肃王和慧妃,还亲眼看到了肃王他发病时,仰赖女人纾解,淫秽至极的场景。”
晋王今日来势汹汹,便是因为听信了此人之言。
上次历险,令晋王对鸣金山主峰多有忌惮,认为它不是神佛之境,便是鬼怪之窟,因而虽搜寻肃王不见,但亦不敢再冒然造访鸣金山。
但随从的密告,御女驱病的说法与此前采花盗的谣传不谋而合。
令晋王笃信,藏匿于鸣金山上的采花盗就是肃王武瑛玖。
晋王大悦,认为这是难得的时机,遂鼓足了胆色,带足了人马,再闯鸣金山之境,为的便是一举撞破肃王武瑛玖在高祖秘境乱行男女事的大逆不道行为。
如今,见不到肃王,道路却被一个横空冒出的陌生剑客所阻,心下不悦,又听随从道:
“此人定然是肃王的手下,肃王派他至此,就是要阻挠晋王殿下您替天行道,捍卫高祖圣地的清净。”
晋王受到人言蛊惑,一声令下,护卫手中的数十枚火石球蓄势待发,瞄准的赫然都是朱迟墨身处的那块巨石。
朱迟墨不慌不忙道:
“听闻高祖生前最喜在此石上饮茶对弈,晋王殿下今日对这巨石狂轰滥炸,难道就不怕扰了高祖地下的长眠清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