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叶姑娘本天生神力,如今盛怒之下挥出一拳,更是威力无穷。
那叠成山堆的落石堆轰然间便有了倒塌之势,墓道间瞬时尘土飞扬,护卫和侍婢簇拥着慧妃沈晚棠逃命似的前行进。
便只有凌照水和兰叶,以及捂着腹部、行动不便的朱迟墨留在了原地。
有人握住了兰叶的一只胳膊,兰叶抬手一把将其挥开:
“不用安慰我,安慰无用。”
可那人并非安慰之意,她说:
“兰叶,对不住了。”
此情此景,凌姑娘亦觉得颇为不好意思:
“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凌姑娘本以为,兰华听到妹妹兰叶的声音,念着手足之情,会手下留情,停下落石的动作。
没想到,竟是适得其反。
最后一块巨石落下,隔断了声音与光亮,也似乎隔断了一线生机。
亲生姐妹,塑料至此,是凌姑娘所始料未及的。
兰叶鼻孔一扬,止住隐隐哭意后,方道:
“这不怪你。”
“要怪只能怪那些人心狠。”
她将全副仇恨对准了将其姐扔下兽洞的阮嬷嬷,这一会功夫,贵人一行已经距离她们颇有一段距离了。
兰叶姑娘的怒意她们见识过了,墓道之内,强权难至,若是兰叶真的豁出去了,后果实则很难预料
慧妃一行,仿佛真的是心虚,逃命的脚步更显匆匆。
不一会儿就已消失在他们三人的视线中。
兰叶摩拳擦掌正想追上她们大干一场,听到哝哝姑娘附在她耳内说:
“昨晚上我在密室里,同主子相处时借的是你的名义,那时你姐姐兰华全程就在旁边看着,想必是误会了。”
兰叶反应过来昨晚之事,想起她原本就是遭了哝哝姑娘的暗算,才留在了哝哝的屋子里。
兰叶充了一回哝哝,可她却并不知晓,铜墙铁壁里,哝哝也充当着她,并且似乎干了一些了不得的大事。
兰叶急急逼问:
“你究竟是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让她这般恼恨于我?”
兰叶姑娘力大,情急之下握住哝哝的脖颈,几乎便要让她背过气去了,好在被朱迟墨及时解救:
“不怪哝哝姑娘,这一切都是主子的计划。”
主子若是在此,是绝不会容许哝哝姑娘替他背锅的。
朱迟墨这会挺身而出,两个女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他。
前事冗长,且慧妃一行虽然远去,却唯恐复返或隔墙有耳,朱迟墨只能择要短说:
“兰华姑娘早已变节,主子将计就计,想趁此机会摆脱贵人的控制。”
朱迟墨点到即止,纵如此,凌照水从他隐隐灼灼的字里行间中依然能感受到少年肃王拨云逐日的壮志。
一统三川,始于足下。
她知他是隐忍而有信念之人,他出口的话当非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