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庄国公当年真的没有参与那件事吗？”

清玄见自家主子神色淡漠，便知他又动了杀意。

“属下不知，不过庄国公老夫人必然不是无辜的。”

夜灵辰哼笑一声，手中的曲调戛然而止，“铮”地一声，嗡鸣声尖锐而充满杀气。

“当年那些人，给本王一一查出来。”

他言罢，眼中的杀气凝聚，周身被戾气包裹。

清玄被主子凌厉的气势惊到，慌忙应声：“是，属下这就安排人加大力度追查。”

夜灵辰“嗯”了一声，放在琴弦上的手收紧。

那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

沈芊芊从辰王府出来后，脸上的热度被风吹得散了去。

再出现在人前时，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

她坐上马车，带着桃月一起去了宋府。

等马车在宋府停下，沈芊芊掀开帘子，看向宋府的大门。

就见宋府已经不似往日的气派，门前的守卫没了，朱红色的大门被人暴力破坏，已经破旧不堪。

宋府的门匾也被人砸了，破烂地摆在地上。

回想前世，她嫁进宋府，宋府还用她的嫁妆全部装修了一遍，十分气派。

这一世，她没嫁入宋府，宋府也没了往日的辉煌。

沈芊芊勾了勾唇角，从马车上下来。

桃月边走，边小心地将沈芊芊脚下的杂物给踢开。

“大小姐，您无缘无故来宋府做什么？这宋府都破财成这副模样了，有什么好看的？”

莫非是想念宋公子了？

沈芊芊微笑，“怎么说我与宋公子也是相识一场，自然是来看一眼宋老夫人了。”

她说着，提了下裙摆，跨过宋府的门槛。

桃月跟随在她身侧，一路看着被毁坏的假山，插屏，一阵唏嘘。

“宋府现在都破败成这副模样了，还怎么住人？奴婢看，宋老夫人应该已经不在宋府了。”

沈芊芊耐心地四处找人，“她不住宋府，还能去哪？”

宋府被抄家，值钱的东西全部充公了，那些买了假药的人还时不时来找老夫人讨说法、要钱。

她身无分文，不在宋府窝着，就只能去睡大街了。

宋老夫人怎么说曾经也是官家夫人，自然是爱面子的，又怎么可能会睡在大街上，任由别人嘲笑？

说着，她和桃月人已经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就见老夫人院子虽然也破败不堪，但是内院却还勉强算干净，应该是有人打理了。

沈芊芊扫了一眼宋老夫人的房间，提高声音道：“宋老夫人在吗？”

宋老夫人和自己的陪嫁嬷嬷听到外面的动静，以为又是那些来讨债的，吓得躲了起来。

现在听到沈芊芊的声音，老夫人神色瞬间从惊吓转为愤怒。

“是沈芊芊那个小贱／蹄子！这贱人还敢来找我？”

她说着，就要朝外面冲出去，想要找沈芊芊算账。

一旁的嬷嬷却拉住她，“老夫人别去，沈大小姐这么些天都没出现，现在忽然出现，怕不是什么好事。”

宋老夫人却仿佛炸毛了一般，不仅没有听进去，反而暴怒道：“我老婆子都一无所有了，我还怕她！”

说完，不顾嬷嬷的劝阻，直接冲了过来。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沈芊芊面前，扬手就要扇她。

桃月刚要拦人，就见沈芊芊已经轻飘飘地抓住老夫人的手，稍微用力一推，老夫人就被她推倒在地。

“许久不见，看来老夫人身体依旧硬朗。”

宋老夫人被她推倒，开始破口大骂。

“沈芊芊，你这个贱人，你没良心！我家书淮把你捧在手心，你却害他入了牢房，还害得我宋家家破人亡。

你这贱／人，你不得好死！”

沈芊芊听着她骂自己，眸光逐渐转为锋利。

“我不得好死？这是你们宋家的报应！”

宋老夫人“呸”了一声，“你胡说八道，要说有报应，也是你们沈家有报应。

我老婆子对你不好吗？你还未嫁进门，我就将宋家的传家手镯送给你了。

书淮更是疼你疼到了骨子里，见书香与你不合，总是站在你这边。

你明明丑如夜叉，全京城儿郎都嫌弃你，就我儿肯多看你两眼，还不顾世俗的目光说要娶你。

你说！我们宋家对你如此好，你怎么能对我们宋家如此心狠？”

沈芊芊听着她颠倒黑白的话，眯了眯眼睛，上前一步，弯下腰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