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回去后，给我一把。”

他语气淡淡，但却给人一种无法拒绝的威严。

陆安然打了个冷噤，不敢再吭声。

“听到了吗？”

陆安然不回话，令凌司夜不自觉加重音调。

“听到了好。”陆安然怔怔地点头。

她脑子里空白，耳朵一阵嗡鸣，血液直冲头顶，压根不知道答应什么。

听到满意答案后，凌司夜嘴角扬起弧度，不再说话。

霎时，车厢里陷入一片沉静。

沉静得有些诡异。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陆安然只觉眼前的空气忽然稀薄起来，压得人透不过气。

想开口缓解尴尬气氛，但一张嘴，喉咙像堵住一样，一个字都无法吐出。

于是，只好沉默。

许是奔波一天有些累，陆安然一整晚睡得特别沉。

日上三竿才起床。

昨日凌司夜送自己回家后，并没有立刻走，而是陪她到晚上九点才离开。

若不是手机响，估计还能继续睡。

陆安然迷迷糊糊坐起身，捞过床头柜上的手机贴近耳边。

“喂！”

声音柔柔糯糯，带有未睡醒的沙哑。

那边传来凌司夜低沉的声音，“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陆安然一下子清醒，打起十二分精神，警觉地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只想告诉你一声，今天我晚点去你那。”

凌司夜说着，一边朝站在一侧待命的秘书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陆安然闷闷哦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握着手机的手用力到泛白。

谁也没说话，话筒里一片安静，甚至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半晌后，凌司夜不舍得挂，于是无话找话。

“刚睡醒吗？”

“是。”

陆安然一字千金，一问一答，绝不多说。

她实在不知道和凌司夜，有什么可说？

昨天，凌司夜说陪她，实际上也只是坐在沙发上处理公务，或看时事新闻，偶尔会问她饿不饿之类。

现实中都如此尴尬，更别提电话里。

“吃早餐了吗？”凌司夜又问。

“没有。”

“那我帮你叫早餐，你太瘦了，要吃多点，我待会就过去。”

嘟嘟——

话筒里传来一阵忙音。

生怕陆安然拒绝，凌司夜二话不说掐断电话。

陆安然哭笑不得，听着那头嘟嘟响，心神不定。

许久之后，才放下手机，一骨碌爬起床，趿着拖鞋，准备去浴室洗漱。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又传来一阵铃声。

陆安然怔了一下，迅速接起电话。

“还有什么事吗？”

那端沉默着，没有出声，陆安然眉头一拧。

“喂？”

陆安然下意识提高音量，心里纳闷，为什么凌司夜不说话？

半晌，那头传来一道清冷熟悉的声音。

“是我！”

陆安然瞳孔一震，瞪大眼睛。

立刻认出，电话那头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