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瓷看得心里难受。

她其实知道女儿心里，是很想有一个爸爸的，只是为了她，为了李漾，假装自己其实不怎么想。

回到酒店，苏瓷脑海里迟迟忘不掉，陆宴时摸嘟嘟脑袋的那一幕。

明天离开北城，他们应该就很难在见面了吧……

――

叶笙陪着送季北冥回家，晚上要留下来照顾他。

以为陆宴时把人送过来就会走，谁料对方竟然在客厅坐下了。

一副‘有事’要问她的态度。

不禁感到紧张！

“哥……喝水吗？”

“坐。”

叶笙不想坐！

她好紧张啊，肿么办？

面对陆宴时的强大气场，根本拒绝不了的叶笙，坐如针毡。

看着她心虚不安的模样，男人目光一凝：“……你们瞒着我什么？”

翌日清晨。

飞机是九点半的，六点多苏瓷就醒来收拾行李了。

听到门铃，以为是出去买早餐的李蓉忘记带钥匙，她起身去开门。

谁知——

与门外的老人四目相对，苏瓷先是猛地一愣，然后眼眶红了一圈。

怎么也想不到，即将离开北城之前，会再见到季月蓉。

“季奶奶……”

老人眼睛也红了，脆生生应了一声。

脸上没有半分责怪苏瓷，当初只留了封信便离开，五年都没有回来见过她的事情。

“奶奶能进去坐坐？”

“当然可以！”

忙不迭让开位置，苏瓷给她倒了杯水，转头发现她诧异看着，床上还在睡觉的两个孩子，心情紧张了一瞬儿。

“奶奶……”

季月蓉小声问：“她，她叫嘟嘟吧？之前偷偷跟着沐芯芯的车，去过傅家。这个孩子怎么会在这？”

苏瓷抿唇：“她……她是……”

小丫头似乎被吵醒了，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妈妈，我梦到爸爸了……”

说着迷迷瞪瞪地张开手臂，朝苏瓷要抱抱。

她硬着头皮上前抱住她，一边同脸色愕然的老人解释：“我是嘟嘟的干妈。”

“……干妈？”

不想撒谎，但她真的不敢说实话。

苏瓷轻轻唤醒女儿：“嘟嘟，你不是说喜欢傅家的老奶奶吗？她在呢！”

小丫头一下子清醒了，好奇的大眼睛怔怔看着闯入眼中的老人，惊喜道：“祖奶奶！”

季月蓉笑着伸出手，苏瓷却不肯：“她太重了，您抱不动的。”

等会儿把老人家腰闪了。

老太太也觉得有点道理，但看见沐嘟嘟那张讨喜的脸，就想亲亲抱抱怎么办？

“嘟嘟来，我摸摸。”

沐嘟嘟爬下妈妈的怀里，跑了两步，抱住老人腿，像个挂件似的冲她傻笑。

“真好耶，一会儿我们就要坐飞机回家了，还能见您一面。”

“……你们要回陵南了？”

她抬头看向苏瓷，眼底有不舍。

季月蓉问：“苏苏，我能跟你单独聊会儿吗？”

“当然没问题。”

正巧李蓉买完早餐回来，先把两个孩子带出去了。

房间里就剩下她们，季月蓉眼眶再次湿润：“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