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讨完这事儿,江夏也没说要走,反倒开始神游,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董天瑞看出来她的不对劲。问道:“你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
是有些心事,但江夏张了张口,又觉得问了他也是白问。
于是摆了摆手,说道:“问你你也不懂。”
“你还没问,怎么知道我不懂?”董老板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还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是他董天瑞参不透的,“你说来听听?”
江夏犹豫了一下,直起身子,朝他那边凑了凑。
“我问你啊,就是假如一个男人在与你热恋的情形下,跟你躺在一张床上,也恪守本分的抱着你,不动你分毫,这代表什么意思?”
“男人与我热恋?”董天瑞有些无语,“我为什么会跟男人热恋?”
这人重点抓的着实有点太偏了,江夏气恼道:“你就把你想象成一个女人!”
“男人对喜欢的女人,总是会有冲动的,如果是你说的这种情况,那只能证明这个男人对那个被他抱着的女人没什么感情,又或者,那个男人不太行。一般男人的生理通常会战胜理智,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真的坐怀不乱的男人。”
董天瑞看到江夏的表情,才有些反应过来。
“你不会说的是你自己和沈星渊吧?你别告诉我你跟沈星渊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还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江夏:“……”
人艰不拆,老董这些话,令江夏多多少少有点心塞。
沈星渊对她没什么感情?不存在吧,沈星渊对她有多好她又不瞎,是能看出来的。
沈星渊不太行?好像也不太可能,他自个儿还去浴室里解决过问题。
江夏思考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不对啊,老董,你谈过恋爱吗?”
董天瑞脸色瞬间有点不太好。
“你这个老男人连恋爱都没谈过,我做什么在这儿个跟你探讨这个问题?你的意见完全不具备可取性!”江夏直接起身,朝董天瑞摆了摆手,“刚刚说的事儿尽快办好,我可不想一边应对傅天煦,还得总是惦记着江兴那边。”
江小姐从不怀疑自己的魅力,也断然犯不着总为这点事儿忧心。
——
江夏这边计划开始实施的时候,江兴正在为项目资金发愁。
江夏跟他谈成的合作款还没有付,他这边的资金周转不开,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他犹豫着,要不要跟江夏打电话,商量一下能不能先给他一部分,让他这边稍微周转一下。
手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江兴偏头一看,是江夏那边的负责人董老板打过来的,于是连忙接了起来,倍加恭敬地开口道:“董老板,是之前的项目完成了吗?您这边是不是要给我结算后续款项了?”
董天瑞闻言冷笑一声,怒道:“后续款项?是谁给你的脸管我要后续款项的?江老板,我替你考虑助你度过这次的难关,接盘了你要烂在手里的东西,你倒好,就这么把坏了的东西交到我的手上?”
“坏了的?”江兴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扬声道:“怎么可能是坏了的?这些东西就在我手中过了一下,当天就被送去你们那里了,怎么可能是坏的?”
“江老板,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难不成,还能是我故意把这些材料弄坏栽赃你的?你要知道,这么大的工程,材料但凡出现一点儿纰漏,都有可能造成不可逆的影响,我可能会拿我自己的口碑开玩笑?”
“但是……但是……”
但是这怎么可能!这批材料都是质检好原封不动送过来的,如此大的数量,江兴不可能一件件检查。
但他抽查过的都是没有问题的,之前送去他们那里的时候也没听说有问题,现在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现在才说有问题?
董天瑞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股分外明显的压迫感,“江老板不会要告诉我,你不想对这批有问题的材料负责吧?”
“董老板,您……”
江兴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是江夏!一定是江夏故意搞的鬼,她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把他压垮!
当初说什么要用这种方式,互惠互利让他少亏损一些,现在想来,就凭江夏之前的所作所为来看,她怎么可能是那么好心的人?
他竟然又被江夏那个贱种摆了一道!
“是江夏对不对?她为什么要这样?我好歹对她也有养育之恩,她何至于要对我赶尽杀绝?董老板,生意场上向来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货离了我的手,在你那里就跟我没有关系了。想让我赔付跟我没关系的事情,不可能!”
董天瑞也早就料想到了江兴会这么说,他也不着急,将指尖的烟,碾灭在了烟灰缸里。
“不可能……”董天瑞口中咀嚼着这三个字,而后蓦然一笑,“很好,我就喜欢江老板这种有志气的硬骨头,希望江老板能保持你这股志气,跟我对抗到底。”
江兴还待讲话,电话那头已经掐断了。
他将手机重新放回桌上,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后背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
江兴调查过,董天瑞只不过是个做小生意的老板,在皇都可以说得上没什么名号,所以他自始至终也没太将他当什么回事。
但为什么每每跟他对话的时候,江兴总会觉得对方对她有着一股莫名的威压,能让人不自觉生出胆寒的感觉。
江兴敢肯定这批材料跟自己没有关系,一定是江夏故意的。
可万一江夏真能因此扳倒自己呢?
江兴坐立难安,最后给江夏拨了电话过去。
江夏正坐在咖啡厅里等沈星渊的采访结束,看到来电之后,就知道某个怨种要坐不住了。
直到电话第二次响起,江夏才不紧不慢地接了起来。
“江夏,你又在发什么疯?我们之间的恩怨不是早就已经两清了吗?我不找你麻烦,你也犯不着一直针对我兴和!”
“两清?”江夏搅拌着面前的杯子,呵地一声笑,笑的开怀而愉悦,“江兴,你怎么这么天真啊,这局游戏我没说过两清,就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