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透了江家人,你想拖着他们一起下地狱,这就是你心中的恶。在你心里,他们伤害了你,他们就该死。”
傅天煦一边说着,一边靠近了江夏,略带冰凉的手,轻轻按在了她的肩头。
“我懂你心中所想,我会让他们的血,祭奠你曾经失去过的一切,夏,狼应该跟狼群在一起,你是凶兽,不是笼中雀。”
江夏恍然回神。
傅天煦惯会蛊惑人心,能在他手底下的人,都能心甘情愿的为他去死。
她竟然差点儿就给他的话给说服了。
江夏一脚踹了过去,丝毫没打算手下留情。
傅天煦早就有所防备,却还是险险的避开了江夏的攻击,江夏力气有多大他不是没见识过,这一脚还是要是踢到实处,他今天多半得往医院跑一趟。
“有话好好说,怎么还非得动手解决了?”傅天煦勾了勾唇角,退到了一旁,“虽然我很喜欢你这股劲儿,但身好歹也是合作者,倒也不必下如此狠手。”
“下次再敢碰我,一定不会是只踹到你裤腿这么简单。”江夏拍了拍肩膀刚刚被傅天煦摸过的地方,冷冷地说道:“我这人最不怕跟别人来硬的。”
“行,我不碰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那我们现在回归正题,我没从沈贤那里看到多大的诚意,你确定你帮了我?”
“你也是个商人,应该清楚我的话顶多起个推波助澜的作用,我可以让沈董事长产生与kg集团的合作意向,但诚意是双向的,傅天煦,如果你要保守,不肯拿出来你的诚意,就算我再怎么助力也没办法。”
“诚意,你说的诚意是……”
“钱,和你合作的态度。”
江夏从皇城会馆出来之后,一眼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黑色宾利。
她走过去,打开后车门钻了进去。
“不是说不用来吗?怎么还是过来了?”
董天瑞哪儿放心?让江夏与傅天煦那条毒蛇共事,要不亲眼见到她,他这颗心得一直悬着。
“你没事吧?”
“真要动手他也不一定能打的过我,放心。”
董天瑞启动了车子,江夏惬意地靠在后面,总算能放松一下。
“凡事防患于未然,你忘记上次你被绑架的事情了?不还是因为大意吗。”
“那只是个意外而已,跟傅天煦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是高度警惕的,绝对不会给他任何可乘之机。”江夏感觉自己骨头都是酥的,很想再睡一觉,但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你说你好好的一个大老板,非得想不开跑这儿来给我当司机。”
董天瑞浑不在意的说道:“我现在的一切本来就是你给的。”
“但我所给予你的帮助少之又少。”
“救命之恩大过天,夏爷,我说过,不管你把我当什么,我到死都会护着你。”
说不通了,江夏很气恼。
董天瑞也老大不小了,毕竟也是个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问题了。
她又不是什么皇太后,需要为了一个救命之恩让他终身不娶。
“老董,你难道,就没有点儿对自己未来的规划什么的?比如,讨个老婆?”
董天瑞脸色一变。
“夏爷是嫌我碍事儿了?还是你怕我在你身边沈星渊会误会什么?”
江夏没成想董天瑞会这么敏感,她这还什么都没说呢,怎么这话题就扯远了?
江夏赶忙收回了刚刚的话,“我可没说嫌你碍事儿,行行行,我不提,你报恩,随便报,我不跟你提让你找老婆的事情了行吧?”
车子即将抵达工作室外,董天瑞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中年男人。
“夏爷,江兴来了。”
江夏本来正闭着眼睛假寐,闻言睁开眼,朝前探了探身子。
“怎么还有上赶着来自取其辱的?”
董天瑞知道江夏不喜欢跟江家人来往,问道:“需要我去把他打发走吗?”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没什么好避着的。”
车停下,江兴上前几步站在车门外,江夏刚一开门下来他就冲了过来。
江夏一拧眉,抬起一脚踹了过去,正中江兴心口,把人一脚糊到了墙上。
江兴本来是想过来给江夏低头说点好话,但是还没等他开口,她就直接动手,差点儿把一脚送的归了西。
“我觉得我之前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现在跑过来找我难不成还想跟我动手?”
江兴喘着粗气,缓了好久才缓过来一口气。
他捂着胸口,忍着疼说道:“夏夏,我来不是要跟你发生冲突的,我为陶春岚和梦露之前对你的所作所为,跟你道个歉,行吗?”
道歉?如果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能靠道歉解决的话,那很多悲剧都不会发生。
道歉这么无足轻重的东西,她听都不想听。
江夏蹲在疼的站都站不起来的江兴面前,歪着头看他,“那我刚刚不明情况的前提下,踹了你一脚,跟你道个歉,你能原谅我吗?”
“能!我知道刚刚是我突然跑过来吓到你了,所以你才会突然动手的。”
江夏蓦然笑出了声,扬手在他的脸上挥了一巴掌。
江兴猝然睁大双眼,震惊地看着江夏,差点儿破口大骂。
“别急啊,我跟你道歉。”江夏不疾不徐,慢慢悠悠地说道:“你不是说,做错事道个歉就行了吗?”
江兴又硬生生将即将破体而出的无能狂怒吞回了肚子,赔上了一脸的笑。
想他江兴在商业场上混迹了这么多年,有朝一日竟然被江夏这个他从福利院带出来,从来都不曾看在眼里放在心上的养女摆了一道。
此番若是挺不过去,他售卖劣质建材的事情一旦传遍,那么他一手建立起来的企业就全完了。
这个头,他必须低!
“江夏,我今天过来就是求你的,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没有要怪你的理由,但我能不能求求你,放兴和一条生路,也放我一条生路?”
“好啊。”江夏终于松了口,朝江兴弯眼一笑,缓缓开口道:“你不跪下,是在求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