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眉头微凝,突然有些郁闷。
其实,她先前进剧组的初衷,是想让自己能有个拿得出手的而作品,《凶杀》这部剧导演对演员的要求高,对拍摄效果也可以说是精益求精的。
江夏很想趁着这个机会,去冲一冲明年的奖项。
哪怕拿不到奖项,能获得一个提名的机会也是好的,如果按照先前的剧本和导演的拍摄方案,她这个想法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中规中矩的表演方式,肯定不会太出彩,最佳女主的提名更是想都不要想了。
所以,她才想着如何才能让剧更好,在不为自己加戏的情况下演绎出更好的角色。
她是真的真的太需要这一次机会了。
“导演,不瞒您说,我已经在这个圈子里好多年了。”江夏抿了抿唇,说道:“我自认为我自己演技还算不错,虽然不至于说道巅峰的程度,但对比与我一同入娱乐圈的人,我还算是表现不错的。”
“是,这我都知道,当初试镜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出来你是一个好苗子,是个能吃这一口饭的。”
“我一直都在为自己的将来打算,这些年我身上的质疑声太多了,比如我为什么一直都在参演一些评价不太好的剧,比如我为什么明明很努力的想要为自己争取却始终得不到一个该有的结果。”
江夏说着,心中难免有些难过。
她脸上的神情也有些落寞。
“在《凶杀》这部剧开拍之前,我就一直在想想怎么把角色诠释的更好,所以剧本我看了最起码有五六遍,就算是其他人的角色,一些台词我也能说的上来。”
导演自然是知道这些,之前他就让是人去打听了一下江夏有什么作品,对于他之前的遭遇也表示同情。
“我跟您说这些并不是想让您同情我,毕竟在这个圈子里比我惨的人多了,有些跑了十几年龙套都不一定能有个出彩的角色,相对来说我还是比较幸运的那一个,最起码现在能参与这种大制作的剧。”
“我不需要剧组来配合我,只要导演觉得我的提议还不错我就可以拍,如果导演觉得我这些提议是在抢镜,那我就还可以按照原来的拍,不会再提任何意见。”
沈星渊站在江夏的身后,一时间内心千头万绪,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明白江夏所思所想,只是有些时候担心让他不能所有的事情都让盛朵按照她自己的想法来,他总觉得自己是在为她好,可是她想要的并不是这种关切。
“阿渊,你觉得呢?”导演此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他还是得象征性地问一问沈星渊的意见。
毕竟,人是他老婆,具体要怎么决定,是不是更改原定的拍摄方案,还是要看他自个儿的想法。
沈星渊还能说什么,江夏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再说什么就显得他不通情达理了。
“您是导演,当然还是得看您的意见。”
有了沈星渊这话,导演这才做了决定,“那就按照江夏刚刚的提议来,先走一遍戏。刘烨,你先过来下。”
刘烨是江夏这场戏要合作的对手演员,也算是一个目前人气属于上升阶段的年轻演员,是个演技不错但没什么资源的人,一眼被导演看上,来出演这部剧的男三。
虽然他的戏份不多,并且在这一场戏里就会被击毙,但这个角色出彩的地方还是挺多的。
“一会儿,你们在冲突过程中,会看到旁边有一根麻绳,你拿起麻绳,捆住江夏的脖子,想要把她勒死,因为你刚刚才杀了人,她看到了你的脸,你必须要把她杀死才能从这里逃出去。”
刘烨认真的听着,一听到要拿起铁丝捆住江夏脖子的时候,眸中露出讶异的神色。
“一开始不是只发生冲突然后对打吗?怎么还要拿绳子勒脖子了?”男人的手劲儿一般又比较大,难保在冲突勒人的时候不会出什么岔子。
力道轻了不是,力道重了也不是,再加上沈星渊在一旁看着,他届时肯定会更加紧张。
“这是江夏本人的意见。”
“没关系,你尽管动手,如果我非常不舒服了,我会捏你的胳膊,你到时候停下就行了。”江夏为了然对手演员放心,还十分主动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示意对方放心,“我身手很好的,你伤不到我。”
接下来是走戏,没有正式开拍。
两个人手中此时还拿着剧本,江夏顺着胡同朝前跑,却没有注意到拐角的位置,被刘烨挡住了去路。
刘烨抬腿踹了过来,江夏闪身避开,对方紧随其后,将拳风擦着她的脸颊而过,堪堪让她躲过了这一击。
江夏避开的都很巧妙,看似是不经意的,实际上每一下都被她把控的很好,让人看不出表演的痕迹,只会让人觉得是运气比较好。
突然,她的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刘烨拿起了旁边一条绳子,三两下缠在了江夏的脖子上。
“我原本不想杀你的,是你逼我的。”刘烨的台词说的挺狠的,但手中的力道却没敢收的太紧,以至于江夏根本没有感觉到哪怕一点儿窒息感。
等一声枪响过后,扼制在她脖颈上的绳子松开,导演才喊了一声咔。
江夏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朝刘烨问道:“你刚刚是因为走戏还是因为不敢下手,所以才没有用力的?”
刘烨挠了挠头,“沈影帝在一旁看着,我不敢用力。”
江夏朝沈星渊看过去,一歪头。
沈星渊耸了耸肩,他没办法,就算是拍戏,看到别人那么粗暴的对待他的宝贝,他也会下意识的忍不住皱眉。
“你不用管他,就当他不存在,该怎么演就怎么演,刚刚那一遍走戏就当是熟悉一下流程。”江夏跟他说道:“虽然说是演戏,但我们如果想要观众看到真实的东西,就不能收着力道去表演,不然,我们自己表演的难受,观众看到的也会难受。”
“你的意思是说,真让我用力吗?万一伤到你怎么办?”
“你尽管用力,脖子勒断了也是我的事儿,跟你没关系。”
江夏话音一落,沈星渊脸色更加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