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飙走了不远,便来到大街上。
宽阔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亲朋的交谈声、商贩的叫卖声、以及嬉笑怒骂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热闹的的市井画卷。
街道两旁,造型精美的建筑一眼望不到头。
彭飙看着这红尘人间,不由得有些不适应,他早已习惯了孤独的修仙世界。
此时,远处一阵叫喊声传来。
“各位客官来瞧一瞧,今日醉仙楼开业,所有顾客赠送美酒一瓶……”
彭飙听到声音,目露诧异之色,醉仙楼?好巧,此处居然也有醉仙楼!
他遂抬眼看去,只见数十丈外一座五层大楼的大门之上的牌匾赫然写着“醉仙楼”三字。
牌匾周围还悬挂着象征开业的红布。
而此时,酒楼内已是热闹非凡。
看着醉仙楼三字,彭飙眼中闪过回忆之色,随即迈步朝之而去。
许是看彭飙气势不凡,他刚靠近醉仙楼,一名伙计便笑脸迎了上来。
“客官,里面请,您几位啊!”
“就我一人!”彭飙淡笑着说道。
“客官,快请进,您今日来,可要尝尝我醉仙楼的醉仙酿!我们这的醉仙酿,可是用宫中流传出来的秘法酿造而成!”
“醉仙酿?”
彭飙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点头道:“那就尝尝吧!”
“好嘞!您楼上请!”一楼客已满,伙计连忙带着彭飙上楼。
但到了二楼,也没有了座位,最后伙计带着彭飙选了三楼一处靠窗的位子。
在丢出一锭银子后,伙计带着笑脸跑下楼,很快抱上来一坛美酒。
彭飙打开酒坛,顿时一股酒香飘扬而出。
彭飙先是嗅了嗅,随后便倒了一碗,仰头一饮而尽。
饮下之后,彭飙暗呼一口气,好在酒的滋味与沙州海蛟岛上的醉仙楼略有不同,否则,他定要怀疑,两者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彭飙一边喝着美酒,一边扭头看向窗外,倒是显得悠闲自在。
下方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此时,一名少女引起了彭飙的注意。
少女一身黑衣,身材高挑、肌肤白皙,一头乌黑长发随意扎成一束,显得英姿飒爽。
此时,她正在一处摊位前挑挑选选。
彭飙看着她,微微皱眉,虽然不认识此女,但他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至于何处不对劲,彭飙自己也说不上来。
此时,一名身穿锦衣,手拿折扇的少年摇头晃脑的走了过来,一看便是一位公子哥。
少年从摊位前走过,一个不注意便碰到了一尊精美的瓷器。
嘭的一声,瓷器落在地面之上,被摔得粉碎。
“哎呀……我的瓷器,这可是寿王府里流出来的好东西啊!”
摊主是一位富态中年人,见瓷器被打碎,连忙跑了过来,一脸心疼的看着一地碎片。
少年公子哥一愣,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碎块,又见摊主如此模样,嗤笑一声,便要离开。
摊主见他要离开,连忙抓住他衣袖,一脸愤怒的说道:“你不准走,陪我的瓷器!”
少年公子哥被抓住,顿时黑下脸,用折扇指着摊主,大声骂道:“你是什么东西,快快松手,本公子的衣服上千两银子一件,扯坏了你赔的起吗?”
摊主自然不放手,怒道:“我不管你什么衣服,打碎我东西,就得赔钱,要不然,就去见官!”
此时,周围许多人也围了上来,见少年公子哥嚣张,连忙声援摊主。
“对,带他去见官!”
“京城内,岂容他放肆?”
“要我说,先打他一顿,替他老子教训他,再带去见官也不迟!”
“老夫在京城呆了十年,还从未见过如此没有教养之人,小子,把你父母叫来!”
……
一声声怒骂朝着少年公子哥而来。
如今朝局混乱,矛盾尖锐,底层人遇到一些不平之事便容易爆发,加上少年公子哥一身锦袍,一看便是富贵人家出身,这更引起众人仇视。
少年公子哥见到群情激愤,一时有些慌了,但他很快便镇定下来,手拿折叠起来的扇子,指着周围人群骂了起来。
“一群刁民,见官便见官,知道家父是谁吗?”
“家父乃是吏部尚书刘诗豪大人的好友、京城巡防营统领,张二河!”
“你们去告官啊,看你们赢还是本公子赢!”
少年高昂着头,指着地上的碎片,不可一世的说道:“这瓷器,乃是自己滚落而下,与本公子何干!”
听到少年公子哥爆出身份,众人眼中顿时露出畏惧之色,巡防营统领,那可是维持京城治安的部门,谁若是得罪了他,随便编造一个名头便能抓入大牢。
此前,众人还以为他乃是商贾之家出身,没想到来头如此大。
众人顿时从群情激愤变得偃旗息鼓,他们都是底层人,要他们与同为底层人的人互斗,他们胆大包天。
但若是出现一个上层人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他们便会选择性的集体沉默。
醉仙楼内的彭飙见少年公子哥自报家门,顿时眉头微挑。
他没想到,张二河的儿子都这么大了。
但见到少年如此行事,他却皱起眉头。
“张二河是怎么教育儿子的?怎么是个纨绔子弟?”彭飙皱眉暗道。
他本想马上下去,让少年带他去见张二河,但看到他如此表现,想了想,还是没有下去。
下方街道之前,就在众人集体沉默之时,之前挑选物品的黑衣少女冷着一张脸,缓缓走到少年面前。
她先是看了一眼准备放弃的摊主,随后直视少年,沉声道:“打碎了东西就要赔偿,不管你是何人!”
少年听到此话,顿时上下打量了一番黑衣少女,那眼光如同看傻子一般。
黑衣少女见状,顿时柳眉倒竖,随即右手朝着少年脖领抓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赔不赔?”黑衣少女娇喝道。
少年被抓,顿时吓了一跳,他大声怒道:“放肆,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家父张二河!”
黑衣少女没有理会她,眼中寒光一闪,喝道:“赔不赔?不赔,你今日就躺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