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年前,青芳掌门之死,乃是我所造成。”
“是我将掌门与华家华诚猎杀妖兽的时间与地点告诉巨剑门独孤博,后来才有了掌门之死!”
“我冬月有罪,今日,当着佛祖之面,我将以死谢罪!”
冬月一脸坚定的说道。
彭飙听后,眼神微动。
冬月此话一出,却让现场众女尼脸色大变,随即众人面面相觑,皆不敢多说什么。
冬月见状,继续说道:“我死后,秋叶继承掌门之位,若是你等有其他人选,便自行商议吧!”
此话一出,不少人都看向站在最前方的一名中年女尼。
彭飙也看了一眼,觉得颇为眼熟,稍微回忆后,便想起来,当年五峰山脉地下小世界,妙音庵便是这名秋叶师太带队的。
秋叶师太听到此话,嘴唇微动,但却没有说什么,毕竟事关前任掌门与现任掌门,无论说什么、怎么说,都有些不合适。
冬月师太说完后,见众人没吭声,她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失望。
她二百年来兢兢业业,始终将宗门放在第一位,没想到将死之时,竟然没一人对他说什么。
数息后,她深吸一口气,再次说道:“我前段时日新收一弟子,名为水柔,我走后,你等务必好生对待她,拜托了!”
说罢,冬月师太转身,看向佛祖雕像。
佛祖雕像眼神低垂,看向冬月,目光中仿佛带着一丝慈悲。
冬月看了数眼,恭敬一拜,大声道:“佛祖,弟子冬月侍奉您数百年,如今无法再侍奉了。弟子犯了错,理应受到惩罚,但请佛祖护佑我妙音庵吧!”
彭飙听到此话,暗叹一声。
数息后,嘭的一声暗响之声进入每个人的耳中,这是冬月师太自断心脉的声音。
随后,便是倒地之声。
冬月死了,以死谢罪。
彭飙自然知道她为何如此做,她想以死改变彭飙对妙音庵的看法,她冬月当年做了错事,但一人做事一人当,她有错,但妙音庵无错。
冬月死后,众多女尼默默走上前,不少人低声哭泣。
彭飙长叹一声,起身走出大殿。
站在大殿外,彭飙仰头看向天空,久久未动。
片刻后,大群女尼从大殿走出,皆低着头,默默回到自己所住之处。
……
大殿内,秋叶师太看着倒在地上的冬月师太,深深叹了一口气。
随后,她双手合十,对着冬月师太的尸体,行了一礼。
她如今已是妙音庵新任掌门。
想着冬月师太身上还有许多关于掌门才能掌握的东西,秋叶师太蹲下身,从冬月师太身上找出了储物袋。
起身之后,她开始查看起了储物袋。
但很快,她微微一愣。
“这是……冬月掌门要说什么?”秋叶师太自语道。
随即,她手中一闪,一封书信出现,上面写着‘新任掌门亲启’六个字。
这六个字写的颇潦草,显然是冬月师太在极其紧急关头写的。
秋叶师太好奇的打开,看了起来。
随着观看,她的脸上逐渐开始凝重起来,但最后更是瞪大了双眼,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她以极快的速度看完之后,连忙转头看向大殿之外,生怕有人在窥伺。
见无人注意殿内,秋叶师太运起体内真元,噗的一声轻响,书信被震成粉末。
看着从自己手中撒下的粉末,秋叶师太脸色变幻不定。
片刻后,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看着已死的冬月师太,双目中露出敬佩之色。
她暗道:“冬月掌门,您当虽犯错,但您为了妙音庵、为了祖师交代下来之事,甘愿舍弃自我、背负骂名,我秋叶敬重您!”
“您放心,水柔我会照顾好,祖师交代下来之事,也一定会在我手中完成!”
秋叶师太眼中露出坚定之色。
……
众多女尼离开盏茶时间,秋叶师太从大殿内走出,快步来到彭飙身旁。
看着前方背负着双手的彭飙,她眼神闪烁。
数息后,她开口道:“孙前辈,虽然贫尼不知您与冬月掌门聊了什么,但贫尼想说,对于妙音庵来说,冬月掌门是一个好掌门!”
“这二百年来,妙音庵数次陷入危机,皆是冬月掌门力挽狂澜!”
“冬月掌门在佛祖面前、在前辈面前了结自己!贫尼认为,她是想告诉前辈,我妙音庵清清白白,错的是她,而不是妙音庵!”
彭飙听后,并没有回应,事实上,也确实如秋叶师太所说。
每个人都是复杂的个体,一个人的心不可能只是单纯的光明,一定会有黑暗。
谁都会犯错,但若是用勇气面对自己的过错,并付出行动改之,那就不是无药可救之人。
良久后,彭飙转头,看向秋叶师太,开口道:“我想见见水柔!”
秋叶师太点头道:“晚辈这就带她过来!”
说罢,行了一礼,随即绕过大殿,朝着后方而去。
不一会儿,秋叶师太带着水柔来到彭飙身后。
彭飙转身,看向水柔,顿时眉头一皱。
水柔依然美丽,她静静地站在那里,面带微笑,如同一株盛开的莲花,娴静的同时,又显得……圣洁!
彭飙微微一愣,此刻的他,虽然与水柔相距不过丈许,但恍惚之间,却感觉与她相隔了千山万水。
彭飙晃了晃脑袋,再度看向水柔时,已没有了刚才那种感觉。
秋叶师太看了一眼彭飙,开口道:“孙前辈,水柔已带到,晚辈告辞了!”
说罢,便朝着远处走去,很快便进入一处僧舍中。
彭飙看着水柔,眼露狐疑之色,他心念一动,神识朝着水柔探查而出,确定水柔无事后,才收回神识。
察觉到彭飙在用神识探查自己,水柔美眸微动,手中一闪,拿出纸笔开始书写起来。
很快,便将写出的内容给彭飙观看。
“彭大哥,你如此探查我,我的身子岂不是被你看光了?”
彭飙:“……”
他顿时语塞,没有想到一想温柔可人的水柔,会说出如此话来。
不过,自己的举动确实不妥,以后要注意了,对待敌人无所谓,但对待自己的友人,可不能再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