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瑶直视陈继祖的眼睛：“我知道这很荒谬，大家认识的时间很短，不管从哪方面考虑，我都不应该麻烦你。可事实就是，出事之后，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或许是你在宝岛的那些事情，让我觉得你是个超人。又或者，我真的觉得你像我的家人。”

“最大的可能是没有道理。第一反应是本能反应，不需要那么多理由，更来不及想原因。如果你说出一堆原因，我反倒是认为你在说谎。这样说才是真话。”

陈继祖目光坚定：“你第一个想到我，就证明相信我，认为我可以给你安全感对不对？”

卓瑶点头。

“那好，我们现在就订立一个口头承诺。从现在开始，到解决丹尼斯以前。你要听我的。不管我让你做什么，你都要答应。”

卓瑶想都没想，立刻点头同意。不过马上又说道：

“你不可以杀人！这里不是宝岛，杀了英国人你会很麻烦。”

“你找我要枪，不也是要杀人？”

“我宁愿同归于尽，也不会让他碰我。”

卓瑶的眼神中满是恐惧：“我现在一想到他就住在附近就害怕……我好怕他突然就进来，或者在某个地方出现。在你来之前，我就缩在客厅的墙角，一动不敢动……”

“没事了，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你既然答应了要听我的，那就要说话算数。第一件事，就是换个地方住。”

车子开出渣甸山，逐渐远离别墅区。

副驾驶位置的卓瑶终于长出一口气，人也逐渐平静下来。离别墅区越远，她就越放松。

眼看她已经逐步恢复了正常，陈继祖才问道：“你这么大房子，为什么不雇几个菲佣？有人在的话还好一点。”

“房子是家里的，我家人移民到英国的时候，我和阿ben还没有离婚。这栋房子就是他们留给我的财产，我当时没想过回来住，当然就没请佣人。而且我喜欢自由生活，有个佣人碍手碍脚的很麻烦。”

“丹尼斯显然是知道这点，所以

才有恃无恐。”

“有佣人也没用。他自己就是大律师，知道怎么样逃脱法律。就算刚才有佣人在场，他也不会害怕。就算真的……真的成功，我也告不了他。”

卓瑶语气有些消沉。

“我以为法律可以保护所有人，没想到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陈继祖微笑安慰：“从你和我认识那一刻开始，就不再需要法律的保护，因为我和我的朋友会保护你，保证比法律做的更好。”

卓瑶没有说话，呼吸逐渐变得平稳，情绪也逐渐恢复。

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她主动打开了车上的磁带播放机。

“百花笑，春光展。绿柳飘，青春见……”

陈继祖侧头看卓瑶，两人目光正好撞在一处：

“我以为你只听英文歌。”

“我喜欢港岛，也喜欢这里的一草一木，当然也包括音乐。”说到这里，卓瑶忽然微微一笑：“听说林师傅唱大戏很厉害，粤剧也很好。有没有磁带推荐？”

“你不怕被人笑是老人家？”

“我喜欢什么是我的自由，轮不到其他人说三道四。我还想学功夫，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教我。”

“我说了，律师不需要用枪保护自己，功夫也一样。如果是出于爱好的话，可以考虑。”

卓瑶看着车子行驶的方向：“这是去……大角咀？”

“崔洁，也就是辣椒，昨晚上你们一起跳舞也算是熟人。有她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在城寨养伤期间，辣椒把自家钥匙送来一套，算是表明态度。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睡得迷迷糊糊的辣椒听到门响第一反应是从枕头

等看清来人，连忙把刀丢到地上。

“你过来怎么也不说一声！让我先化个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