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深入交谈,沈从心三人受益匪浅。傅老先生作为前辈,他的见识和经验远超过这三人。无论是修行上的精妙之处,还是江湖中的诸多规矩与传闻,都令他们大开眼界,许多事情都是他们此前未曾听闻的。此刻,三人对傅老先生充满了敬意与好感。
天色渐亮,沈从心三人起身告辞。傅老先生笑着说自己年岁已高,需要补一觉,而沈从心三人则只是笑笑,并未当真。身为修士,他们早已习惯了长时间的不眠不休,这点小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告别傅老先生后,齐心远和李泰博回到了各自的小院,而沈从心则站在了正院中央,摆好了一个拳桩,准备迎接弟子们的到来。尽管他心中有些忐忑,担心自己无法胜任教导之职,但既然已经收下了这些弟子,他便决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教导他们。
出乎意料的是,第一个前来的弟子竟然是屠斗。距离沈从心摆好拳桩才过去了一刻钟多些,屠斗便哈欠连天地走了过来。看到沈从心已经开始站桩,他立刻恭敬地抱拳行礼,称呼沈从心为“师傅”。沈从心点头示意屠斗在自己身前站桩,屠斗便规规矩矩地站在沈从心面前,模仿着他的动作,摆好了拳桩。
沈从心走过去纠正了屠斗的拳桩姿势,然后一言不发地继续站桩。随着时间的推移,沅沅等人也陆续从侧院赶来。他们看到沈从心和屠斗已经开始站桩,心中顿时紧张起来,赶紧紧赶两步站在屠斗两侧,学着他们的样子进行站桩。沈从心默默地观察着这些弟子们,偶尔纠正一下他们的姿势。
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了,阳光已经洒满了整个院子。然而这几个孩子却感到异常的疲惫。他们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双腿不住地打着哆嗦,胳膊也抬不起来了。曹悲和二狗子两人甚至因为站不稳而摔倒过一次。二狗子一开始还想撒泼说不练了,但在沈从心冷漠的眼神下,他识趣地重新站好继续站桩。其他弟子见状也不敢有丝毫懈怠都咬牙坚持着。
“可以了。”沈从心的一声令下让孩子们如释重负。他们纷纷哀嚎着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因为此时的双腿已经麻痹得无法动弹。沈从心吩咐他们休息两刻钟然后去吃饭喝水两刻钟后到午时开始练拳。弟子们闻言纷纷抓紧时间一溜烟地跑到了厨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虽然已经过了早饭时间但厨房一直为他们留着饭菜。
沈从心没有过去吃饭他让剩下的弟子们集合起来然后找佣人要了纸笔并且让人请来了管家。管家听说沈从心要找自己便立刻跑了过来。原来他早上一直陪着屠老爷观看小少爷站桩的情景看到屠斗如此辛苦他也感到心疼不已。但他知道沈从心是为了屠斗好所以在听到召唤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沈从心递给管家两张纸和一把碎银子说:“请您安排人按照这张纸上的药材大批量采购过来这张纸上有详细的用法。”管家接过纸后推辞了银子说:“沈先生您太客气了您是小少爷的师傅老爷交代过您这边的花费都算在屠府上。”但沈从心摇了摇头说:“这钱是用在另一件事情上我想请您帮忙请个教书先生来家里。”
“教书先生?”管家有些疑惑不解。
沈从心点了点头解释道:“屠斗他们虽然学拳但也不能忽略了读书识字。即使大道理学不会至少也要学会写字吧?”说完他又看向了身边的几个弟子继续说道:“他们几个也要安排读书学习如果有什么其他天赋也可以往那个方向发展。”说着他又将银子递给了管家说:“这些银子就当是给他们的生活费吧。”
“沈先生您太客气了几个孩子的生活费我屠家还是出得起的。”屠老太爷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管家的话。他散步过来看到管家在场便默默退到了一边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屠老太爷。
沈从心看着屠老太爷轻轻摇了摇头说:“这不一样。”屠老太爷看着沈从心坚定的眼神也知道无法再劝便交代管家说:“那就收下吧。”管家这才走上前接过银子招呼着孩子们转身离去。
屠老太爷轻声问沈从心:“沈先生要去哪里?”沈从心回答说:“要去一趟余家寨。”屠老太爷点了点头说:“斗儿是我的亲孙子其他的孩子既然是斗儿的师兄弟我也把他们当成我的孙子看待你放心去早去早回。”沈从心提前安排好一切的举动其实根本瞒不住屠老太爷虽然他没有修为但年龄和阅历使他看穿了沈从心的计划。而沈从心也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目的地。两刻钟后,沈从心开始带领他的六个记名弟子练拳。用过午膳后,稍作休息了半个时辰,沈从心便开始了教拳的环节。教拳的方式十分简单,就是一遍遍地亲自示范,带领弟子们打拳。到了下午,沈从心则让孩子们自行练习拳法,而他则在一旁默默地观察并书写着什么。
傍晚时分,看着已经瘫倒在地上的六个孩子,沈从心快步走上前,眉头微皱,严肃地喝道:“练拳是个需要持之以恒的过程。你们这才第一天就受不了了吗?如果真的受不了的话,可以不练。”孩子们都默默地瘫倒在地上,没有出声。其他孩子因为从未经历过如此严苛的修炼而无法回应,就连有练拳基础的屠斗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屠斗虽然有过练拳的经历,但从未有过如此高强度的全天训练。看着孩子们都默不作声,沈从心微微一笑,蹲下身子继续说道:“今天是第一天,从明天开始,这个修炼不能有任何松懈。我回来要是发现你们有偷懒的,就不用再叫我师傅了。”
曹悲是第一个开口询问的:“师傅,你要出去吗?”沈从心低着头,声音不大地回答道:“嗯,我要出去办点事,很快就会回来。”他不知道这个事情的难度有多大,但既然山君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自己,那么他和弟子们应该能够完成这个任务。
“师傅,如果你出去的话,身边得有个人照顾。要不我跟你去吧。”一道略带顽皮的声音传来,沈从心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赵二狗。他平时在市井中混迹,多少沾染了一些市井无赖的气息。虽然家中曾有过一些变故,使他无家可归,但他依然和苗苗等孩子们一起在街头谋生。
沈从心笑了笑,对孩子们说:“赵二狗你平时就多练半个时辰的拳,沅沅和屠斗你们两个要负责监督他。”孩子们听了都笑了起来。
此时家里的佣人过来告知沈从心,药浴已经准备好了。沈从心点了点头,立刻招呼孩子们前去泡药浴。这种药浴是沈从心根据武师傅当年给他的配方调配的,据说可以强身健体、恢复疲劳。他们小时候每天都泡这种药浴。
这种药浴的配制费用可不低,六人份的药浴基本上一天就要花费一两银子的费用。因此有一句老话说:“穷学问,富学武”,一般的家庭哪里能承受得起这么高的学习武艺的费用?对于沈从心的弟子们来说,他们能够有幸得到这样的教导和训练,实属难得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