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那还不赶紧去平岸桥!”
此时的严定怀,已经无暇顾及这起惊马事件,究竟是不是阴谋,他确实想要把那个蠢女人解决掉,但绝不是以这种方式,也绝不是在今天。
马车在平岸桥附近停了下来,严定怀被护卫保护着,来到了河岸边,压在泥土与野草上的车辙印格外明显,在某一处,泥土松动的地方戛然而止。
两丈多高的距离,在火把的照耀与湍急水声的双重作用之下,让严定怀感觉头晕目眩,有种不真切感,使他忍不住再次确认道:
“你亲眼看到马车掉下去了?”
“是,可惜小人没有能来得及追上马车。”护卫的确是亲眼见到马车冲出了河岸,掉了下去。所以马车上的人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已经不言而喻。
“去附近的镇子召集人手,不管花费多少银钱,一定要把夫人找到。”仅仅靠着自己手下的这几个人,是远远不够的,更何况,他还要顾及自身的安全。
“是!”
平岸桥附近的夜晚总是宁静的,而今晚除了流水声之外,还有无数星星点点的火把,以及呼喊声,一直持续到平明破晓。
阜安州的一天,也随着清晨的到来,而逐渐变得喧闹了起来。喧闹而平和,总少不了为官者的付出。
在林江的一众官员中,阮风节的勤劳程度也是名列前茅的。刚坐在二堂之上,便开始着手处理公务。
“大人,严氏布庄的东家前来报官。”
“哦?让他进来吧!”阮风节脸上划过一丝疑惑,那个严定怀怎么会来报官,难道商铺出了什么事情?
“你的意思是,昨天在从重枫寺返回州城的路上,你夫人乘坐的马车,因为马匹受惊,而掉到了平岸桥下?”阮风节试着总结了严定怀所说的话。
“是的,大人,昨晚我请附近的百姓帮忙一起寻找,但一直没能找到内人及身边丫鬟的踪迹,只能前来救助大人。”
严定怀声音沙哑,看起来疲惫不堪,眼底微青,眼中布满的血丝,无不昭示着担忧与悲伤,整个人都好像要支撑不住了一般。
“本官这就派人前去,你也当保重才是!”
“谢大人,谢大人!”
看着严定怀的背影,阮风节眼中升起了探究。竟然会有这种意外发生?或者说这真的是意外吗?
如果不是意外的话,那么阴谋的始作俑者就极有可能是严定怀,可是此人似乎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严夫人身子一直抱恙,而且似乎每况愈下。严定怀如果想要他妻子的性命,只需要让对方病逝就好,根本无需如此大费周章。
有些想不通的阮风节,选择了放弃,还是等差役将情况汇报之后,再去清理思绪吧。白天的平岸桥附近,聚集的人变得更多。
镇子不大,如今镇上的百姓大多数都听说了,有马车掉进河里的事情,此时都来帮忙。能帮助别人,还有辛苦钱可拿,何乐而不为呢。
众人在官差的带领下沿着河岸两侧寻找着,严定怀也在其中,尽管嗓音已经沙哑不堪,但还在不断地呼喊着。
让来帮忙的百姓们,都不禁在心中称赞,这是一个好男人啊!
而好男人严定怀,终于在拼命地寻找与一声声呼喊中,因为疲惫与伤心而晕了过去,在大夫救治后,被拉回严家,让众人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