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轻松,檀宁心中腾地冒出一股火,明知唐桓与他一直在寻找池家后人,原庆却戏耍他们,当真可恶!
他吩咐手下:“将原庆带回去!”
落入锦衣卫手中,势必要让他吃尽苦头,原庆却一脸不在乎,任人将他双手绑在身后,押着他走到门口时,他才说道:“你不问问我,池家真正的后人在哪儿吗?”
檀宁并不理会,冷峻的脸没有动容,原庆见状也不失望,笑了笑说道:“若是唐大将军想知道,就来见我。”
他似乎笃定自己会平安无事,檀宁看着他被押送出去,方才舒了口气,来之前他已想通许多关窍,原庆必定有池家后人的消息,果然,他手中有筹码。
若是他以此拿捏,还真的没办法收拾他,所以此刻檀宁没有表露出半分急躁,先将人拿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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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城过年的习俗与湘阳大致相同,池真真叫人准备了许多年节之物,再加上方映画、余家还有施娘子送来的,段氏连声道尽够了,只是过个年,用不着太隆重,家里已经许久不曾这般热闹过了。
年二十九那日,家里一早来了客人,却是等不及过年就来的余夫人,她还将余慧也带来了,母女两人气色不错,尤其余慧,她虽然还是很瘦,可与之前的苍白虚弱相比,已经好了八九成。
池真真的屋子最是暖和,还摆了许多零嘴,余夫人眼睛明亮,腰杆笔直,比起从前直来直去的脾气,如今的她要飞扬许多,脸上还多了些笑意。
“池姑娘,许久未见,我早想再见你一面。”
池真真感受到她的热情,有些不自在地道:“夫人年底定然事忙,我本想着过了年再去瞧您的。”
余夫人可不忙,虽然余大人给儿媳撑了腰,还惩治了自己的儿子,但是,到底心里还是向着儿子,所以余夫人在府里诸事都插不上手,她也不恼,人清闲了才能将心思都放在女儿的身上。
余慧坐到池真真身边,将身子轻轻倚靠在她身上,轻声道:“多谢姐姐活命之恩。”
“别,我可什么也没做,你们还是谢太子妃娘娘。”
“娘娘自然是要谢的,但若非你帮慧儿说话,哪里有活下来的机缘。”余夫人想起那时的凶险,便觉得阵阵后怕。
她虽然性子不够柔顺,但真没有坏心眼,待家中庶女府中姨娘都还好,一点也不曾苛待,可就有那天生恶人,反过来害她的慧儿!
直到现在,余夫人提起余婉还是恨得不行,她道:“那丫头从小得她父亲喜爱,偏还来嫉恨慧儿,好没道理,这会儿没人保她,就叫她在监牢里自生自灭!”
说到底都是她没遇上个好夫婿,女儿受的罪吃的苦根源都在她爹那儿,都怨他将余婉养成了独占宠爱的性子,把人给养歪了。余夫人在余家闹起来的时候,说过合离归家的话,旁人都当她是在威胁余大公子,可无人知道,她是真动了心思。若不是余大人当机立断,她已经离开余家了。
“余夫人,慧妹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旁的人与事别放心上。”
余夫人顺了顺气,说道:“是这个理儿,可是住在余家总是会想起不痛快的事,我打算过些时日带着慧儿出趟门,寻个好地方给她养身子。”
至于余慧的年纪差不多该说亲事,她也想开了过两年再提,主要是过些日子余大公子就要回府,她真的不想再看见自己的夫君。
池真真问余慧:“慧儿妹妹,你的意见呢?”
余慧小声答道:“我也想去外头住,母亲说她会陪着我。”
她面色羞红,似是为自己有这般想法羞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