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热闹本少不了长公主,可今日她却没有入宫,而是出现在忠诚伯府,正面色铁青地质问檀容。
“安华才回来没两日,为何会精神如此不济!”
檀容抬起头,他的左脸有片红痕,乃是长公主看了安华县主的情形,未得多问便赏了他一记掌掴。
他看了眼躺在帐中闭眼不醒的安华,说道:“母亲容禀,安华回府才一日,便将她房中一名侍婢罚去做粗活,我只当是下人服侍不尽力,未放在心上,谁知昨日夜晚,她拿了利器伤人,我才发觉不对,守了她一夜,今日一早便让人去请母亲了。”
安华县主这场病发得急,见了谁都是恨不得立时弄死,她如今是熬不住睡着了,否则绝不会如此安静。
“那为何不请大夫?”才问出口,长公主也觉得不妥,叫人去宫里请太医来诊治方是正理。
檀宁轻轻吐出一口气,有关于安华县主的事,还需长公主来定夺,不然昨晚上他便让人请太医了。
长公主心中焦躁,只觉自己也要一起病了,她看见了檀容脸上被打的印子,却不愿安抚两句,反倒皱眉问道:“出了这样的大事,陆姨娘也不管不问吗?”
檀容低头道:“她的身份如何能管事,能照看敏敏就行。”
他为长公主办事的时间不短,非常了解这对母女的脾性,若是陆姨娘这会儿人在长公面前,必定挨她一顿不知规矩的数落。
长公主冷哼一声,暂时放过他们。
待太医赶来,为安华县主看过诊,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长公主急道:“太医,如何了?”
“县主肝阳过盛,腑热上冲,导致元神被扰,在下学艺不精难医此症。”太医亦是满额汗,他苦笑着说道:“长公主莫如请院使来为县主诊治。”
说罢收起药箱要走,长公主见他连药方也不开,勃然怒道:“谁准你走了!”
吓得太医跪倒在地,连声求饶。
安华县主出事突然,檀容跟着未曾休息,此时已经累极,无奈上前劝道:“母亲,还是再请院使来一趟吧,安华的身子要紧。”
长公主想想确实如此,她道:“本宫即刻入宫面见圣上。”
她带着一众随从匆匆离去,檀容命人看好安华县主,离开正房去看陆姨娘和敏敏。
陆姨娘当然知道安华县主病了,这次的病症来势汹汹,几乎连人都认不出来,她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慌乱与激动,或许身边人会觉得姨奶奶今日心神不宁,可伯府女主人病了,她担心才是正常的。
敏敏的年纪虽小,却总想找自己的亲娘,正哭闹的时候檀容过来了,她扑进父亲的怀里,指着外面要去找安华县主。
陆姨娘伸手将她抱过来,正想柔声劝她乖一些,瞥见儿子脸上的红印子,登时惊道:“你的脸怎么了?”
她将敏敏交给服侍的奶娘,心疼地去抚檀容的脸,一时猜出打人的是谁,又恨得不行,眼中便带出些别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