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全还要起来的时候,苏宁一脚踩在了朱全的侧脸,让他趴在地上,不得动弹。
然后,她才回身,看向了杨桃,“杨桃姐,怎么回事?他是不是打你了?”
“他来店里闹事,说我是外面有了野男人,才催着他离婚的!”杨桃皱着眉头,十分鄙视的看着朱全。
杨桃忽然想起了苏宁之前说的话,只有没本事没担当的男人,才会把自己的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
而朱全就是这种男人的最典型的代表,明明是他犯了错,还死皮赖脸的不肯承认,把屎盆子往别人身上扣。
杨桃擦了擦自己嘴角流下来的血,冲着朱全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随即搂住了受到惊吓的儿子,语气柔和下来,“小刚,别怕,妈妈没事。”
小刚搂着杨桃的胳膊,小小的身体死死地挡在了杨桃的身前,一脸愤恨的瞪着躺在地上的朱全。
朱全的身体动弹不得,嘴上却不消停的骂骂咧咧,“杨桃,你不要脸,你个水性杨花的贱人,为了在外头浪着,跟男人打情骂俏,你就连日子都不过了,非得给我挖坑,让我跟你离婚!是你害的我妻离子散,家都散了,我打死你个贱人!”
苏宁闻言,狠狠的踢了朱全的肚子一脚,疼得朱全嗷嗷嚎叫。
“你那鼻子业,大家有目共睹,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诋毁的。
是你天天喝成一个烂酒鬼,又对婚姻不忠,对孩子不尽抚养义务,不珍惜杨桃姐,还时常对她施以家暴!
你这样的人,既不配当丈夫,也不配当父亲。
再看看你现在做的这些事,倒打一耙,简直是猪狗不如,你活着就是浪费空气!”
苏宁说完之后,收回了脚,松开了朱全,往旁边侧了两步。
“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再看到你,以后再见到你一次就打你一次!”苏宁指着朱全骂道。
其实,苏宁刚刚动了想要把朱全送进公安局的念头。
只不过,朱全是个山穷水尽,穷途末路的人,这样的人,苏宁不想逼得太紧,何况,他还是小刚的爸爸。
朱全踉跄着站起身,视线在杨桃和苏宁之间来回转了几转,才缓缓开口对杨桃说道,“一千块钱,给我一千,少一分钱,我就要缠着你,我天天来找你,让你不能如愿以偿,在这外头抛头露面,和别的男人逍遥快活!”
杨桃气得心口一阵起伏,狠狠的骂道,“朱全,你就是个无赖,有本事你就来,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她以为离了婚,就能摆脱朱全了,可事与愿违。
现在,她好不容易有了新的生活,朱全却又突然出现搅合。
这种男人,就像恶鬼一样,会一直纠缠着你,不死不休。
要不是因为有小刚,杨桃早就不想活了。
杨桃抱着儿子失声痛哭,她已然失去了思考能力,但苏宁却从朱全的话里,听出了一点别的意思。
朱全这么闹了一场,看似是为了他们已经彻底断了的婚姻,为了报复杨桃的“红杏出墙”,但其实,说白了就是来要钱的。
于是,苏宁笑着问朱全,“真是难为你,想出这么个借口来冤枉我,这钱应该我出猜对。
不过,一千真的就能填补上你的胃口吗?
还是说,你就想随便给杨桃扣个屎盆子,为的就是让她以后成为你的钱袋子,需要就来拿?”
苏宁点破了朱全的心思,朱全一时间眼珠子滴溜溜转,没有回苏宁的话,也没有看苏宁。
见朱全这个表情,苏宁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不敢看我?看来还真是这么回事,你自己肯定想不到这一层,又是哪个没安好心的给你指的这个歪路?”苏宁步步逼近朱全。
如果当初离婚的时候想到了这一层,朱全可能就不会离,也可能当即就去祸害杨桃的工作了。
他没有,不是他有素质,而是他想不到。
朱全咽了口口水,却始终不肯吐口。
“哦,你不想跟我说,行,那咱就直接到公安局去。
看来,这日子一久了,当初离婚的时候说好的那些个事你都就着饭吃了呀!
杨桃姐早就跟你离婚了,就算是还没离,你打人,也是犯了故意伤人罪,得坐个几年牢,好好改造改造才行。
这回人证多的是,你是逃不了了。”
苏宁回头,对着人群中的众人喊道,“各位朋友,大家都是我店里的熟客了,杨桃姐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用多说,各位眼见为实。
她这么好的人,遇到了这样混账一个前夫,我今儿要是不拦着,都有可能出人命!”
苏宁尽量把事情说得大一些,夸张一些,激起大家对弱者的保护欲。
“要是真闹到公安局介入了,请各位帮忙做个证。”
有的顾客热心肠的朝着苏宁喊话,“妥咧!没问题!就做个证嘛。我们乐意去!”
有几个年轻女孩见了之后,便愤愤不平道,“直接起诉他,让他把牢底坐穿!欺人太甚!”
苏宁说话的功夫,周正就拎着菜刀追出来了,杜大伟跟在周正的身后,手里也拎着一个大铁勺。
“杨桃姐,谁欺负你?我给你剁了他!”周正嚷嚷道。
平日里,杨桃跟周正相处的不错,这会杨桃受了欺负,周正十分愿意地给她出头。
杜大伟撇了杨桃一眼,心下就感慨了一句,这杨桃的前夫可真不是个东西,下手可真重。
杨桃的眼眶已经被打青了,嘴角还见了血。
刚刚他在后厨,看着这男人揪着杨桃头发,一路往出拖。
杜大伟和周正都来不及卸下来围裙就一起跑出来了,都没带一丝犹豫。
苏宁招呼周正和杜大伟道,“你们俩来的正好,周正,杜大哥,咱们赶紧报警吧,让公安同志过来,把这个犯罪分子带走好好审问。”
公安局离这不远,就在马路斜对过一转角,再走几百米就到了。
杜大伟闻言,答应了一声,“我骑车去报案!来回估计也就十来分钟。周正,你跟苏宁在这,我怕这小子再动手。”
眼见着来真格的了,朱全彻底慌了。
来之前喝了点小酒,这会儿大脑已经全部醒了。
朱全叫住了正打算过马路的杜大伟,“等会儿,等会儿,别急着走,杜大伟,好歹是一个单位出来的,你可别害我。”
朱全是个惯犯,之前被抓赌过好几次,要是再给判个故意伤人,那就真是要进去了。
杜大伟看向了苏宁,见苏宁点头,杜大伟才停下了脚步。
“说吧,我看谁给你出的这么损的主意?让你来找杨桃要钱。”苏宁生气道。
“我……我听王跃进说的,他说,杨桃一个月能挣上百块钱。
王跃进还说,她这活儿,就是给男人卖笑的活儿,说不定,当初早就想好了要跟我离婚,来这地方呢!
我这不是手里没钱,想着找杨桃这边先弄点钱出来应急,把我的窟窿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