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达林做事干脆利落,带着手下几人,从战船下去,以小船到得福船边上,登上了福船,众官员这时候情不自禁地到得船舷边,一个个伸长了脑袋往那福船瞧过去。
齐宁却是淡定自若,背负双手,一双眼睛似乎是在看着天边的云彩,但眼角余光却始终盯在沈凉秋身上。
齐宁派吴达林等人登上福船的时候,秦月歌却已经来到了一座宅邸前,这座宅邸地处古蔺东城。
古蔺城虽然不大,但也绝对不算小,毕竟城中那也是十几万之众。
久居城中的人们都很清楚,人分三六九等,这城中的地段那也是有高低贵贱之分,东城历来都是世家豪绅所居之地,想当年东海韩家称王的时候,东海王的王府就是设在东城,虽然韩家早已经烟消云散,但古蔺东城却还是保持了他们的尊贵,如今东海三大家族全都是居住在东城。
三大家族以江家为首,江家经营海上贸易,虽然财源滚滚,但居住的房舍却还算很是低调。
当年金刀老侯爷拿下古蔺城,东海王自尽,三大家族立刻投靠金刀候,协助金刀候清剿韩家余党,而且主动将家财献给楚国,其中连当年他们所居住的宅子也大都献了出来,如今江家只是住着当年的一处老宅,看上去年头久远,只是略作了翻修,从外面看去,充满了年代感。
秦月歌身边只带了两名部下,敲开宅门,门缝里探出一个脑袋,看到秦月歌有些诧异,秦月歌却已经道:“有事情要面见江老爷,前面带路。”
江漫天虽然是东海第一巨富,但却没有任何官禄,秦月歌虽然只是一名法曹,却是朝廷的官吏,自然不需要对江家低三下四。
那开门的家仆还想说什么,秦月歌身边一名部下已经用力推开了门,秦月歌也不说废话,抬步便带着两人进了院子,那家仆跟在边上急道:“秦大人,不知今日要见老爷有何贵干?小的这就去通传。”此人自然也是识得秦月歌。
秦月歌道:“是受了锦衣候所派,有事要见江老爷,江老爷现在在哪里?”
“这.....!”家仆犹豫了一下,才道:“秦大人,老爷并不在府里,今日你只怕是肩部找的。”
秦月歌脚步顿时停下来,扭头看向那家仆,皱眉道:“江老爷不在?”
“正是。”家仆道:“昨天黄昏时分,老爷和三爷一起出城去了,说是要准备下一次出海,但是有一艘船在回来的路上起了火,老爷想去看看那艘船是否修好。”
秦月歌目光如刀,冷声道:“你们江家的码头离城不远,昨天去了,今天也该回来了。”
“老爷做事,小的哪里敢多管。”家仆道:“老爷出门的时候,也没有多说什么,小的也不敢多问,不过秦大人说的对,或许再过片刻,老爷就能赶回来了。”抬手道:“秦大人和两位先到正厅喝杯茶,也许盏茶的功夫,老爷就到了。”
秦月歌略一沉吟,才问道:“除了江老爷和你们三爷,可还有别人一同前往?”
“没有。”家仆笑道:“老爷出门,很少带人跟在身边,而且只是去看看失火的船只,并非出远门,也用不上带着别人。”
“江老爷日理万机,还有时间去管一艘船的小事?”秦月歌正向大厅走去,忽然停下脚步,皱眉道:“你们三爷已经回来三四天了吧?”
家仆道:“有了,这几天三爷一直在家里休息。”
“江家船队每次出海的间隔,似乎也有两个多月。”秦月歌目中闪光。
家仆道:“正是。货船回来之后,需要好好的检修,此外船上的水手和护卫都要登岸休息,回去看看家人,我们这边还要准备下次出海贸易的货物,所以要隔上两个月.....!”
秦月歌不等他说完,转身便往院外走,那家仆有些奇怪,急道:“秦大人,您不等老爷回来了?”
秦月歌也不回头,更不应声,匆匆出门后,翻身上马,向手底下一人吩咐道:“立刻调人封锁东城的大小街道,所有人只能进不能出。”又向另一人道:“调集人手,立刻赶往江家码头!”
两人俱都称是,齐齐上马,此时秦月歌已经拍马便行,那两人也是拍马跟上。
那家仆跟出院门外,瞧见秦月歌三人飞驰而去,一脸茫然,抬手挠了挠脑壳,口中嘟囔道:“怎么跑的这么快?赶去追魂吗?”一脸不解,摇摇头回到院内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