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宁心下冷笑,暗想这大喇嘛倒是诡诈。
西门无痕显然也有些意外,微微一怔,看了齐宁一眼,犹豫一下,终是道:“既然法王有吩咐,自当从命。”
法王盘坐在莲花冰台上的身体却是缓缓旋转,很快便背对这边,口诵经文。
西门无痕示意齐宁走过来,齐宁犹豫了一下,心中却是直骂娘,心想面对这些老怪物,自己竟然毫无反抗之力,这种感觉实在让人感到窝囊。
到得西门无痕身边,西门无痕肃然道:“齐宁,法王大慈大悲,要借你之血疗伤,这并不会伤及你的性命,现在老夫便取你之血敬献给法王,若是能够让法王伤势恢复,法王会有重赐,你要配合老夫,可听明白了?”
齐宁无奈道:“我听不听明白,都躲不过这一劫。”
西门无痕从身上取出几根细针,吩咐道:“你伸出手来!”
齐宁想了一下,还是伸出手,西门无痕十分麻利地撸起了齐宁一截袖子,顿时半条手臂便裸露在寒气之中,齐宁立时感觉到四周的寒气迅猛地向手臂上侵袭,忙道:“神候要取血,动作还请快一些,否则这条手臂只怕就没了。”
西门无痕嗯了一声,银针出手,扎在齐宁的几处经脉,他另一只手却是从身上取出一直瓷瓶子,沉声道:“老夫没有吩咐,绝不可擅动。”将那瓷瓶子凑近到齐宁手腕边,这才将几根银针迅速拔出,也便是在这一瞬间,从那几处经脉有鲜血溢出来,齐宁只感觉如同蚊蚁咬了一口,微有些刺疼,却完全能够承受。
从那几处被扎过的小孔之中,鲜血顺着手腕向下流淌,最终汇集成一条,滴入进那瓷瓶子之内。
齐宁手臂刺骨寒冷,此时西门无痕一手拿着瓷瓶子,另一只手却是在齐宁的手腕经脉揉动,显然是要加速血液的流淌,那鲜血温热,可是四周寒气刺骨,是以从那血液上冒出袅袅热气,齐宁心知这里太过寒冷,取血的时间还真不能太长,倒不是因为手臂会被冻伤,而是一旦时间过长,那鲜血便要凝固上。
片刻之后,西门无痕在齐宁手臂连点数下,随即取了一颗药丸塞入齐宁口中,不等齐宁多言,已经沉声道:“吞下去。”又迅速将那瓷瓶子封住。
齐宁不知道西门无痕给的药丸到底有什么用,但也知道如果西门无痕正要杀自己,还真用不着使这些手段,吞了下去,那药丸入喉,竟是一阵火烧般炽热,进入腹中,一股暖意迅速向全身弥漫,却是说不出的舒服,齐宁这才宽心,又听西门无痕道:“自己运功调息,没有什么大碍。”
虽说西门无痕取走了一瓶子血液,其实血量算不得多,对齐宁还真是没有什么太大的伤害。
齐宁倒也不笨,知道西门无痕的意思,乃是要趁着这药丸的药效正弥漫全身之际,立刻利用这股暖洋洋的血气运功,如此一来在这雪山之巅才不至于太过寒冷。
他手臂上流血自然已经止住,这时候却见西门无痕向法王那边走过去,不失尊敬道:“法王,大功告成!”
法王这才转过身来,看了西门无痕手中的瓷瓶子,唇边浮起一丝浅笑,西门无痕抬起手,轻轻一掷,那瓷瓶子便直直朝着法王飞过去,法王伸出一只手,平台手掌,将那瓷瓶子稳稳接在掌心,单手竖起,道:“神候言而有信,贫僧受领了。”
“但愿法王能够早日康复。”西门无痕微微躬身。
法王道:“贫僧现在就去利用这幽寒珠的药效调息运功,不过需要一些时辰,也许接下来还需要神候慷赐,所以两位请在这里稍候一日。”
西门无痕道:“自当遵从,只是!”看了齐宁一眼,叹道:“法王,此子虽然武功不弱,但在这雪山之巅呆的时间太长,只怕坚持不住,这里是极寒绝顶,只有法王这等大宗师才能够在这里常年居住,换作一般人,几个时辰都是待不住的。”
“那神候的意思是?”
“可以让他先下去一段路,寒气便会轻一些。”西门无痕道:“如果法王还需要血液,我再去将他带过来。”
“哦?”
“法王不必担心他会离开。”西门无痕含笑道:“咱们有言在先,此子在这里没有性命无忧,法王若是能够康复,还能赐他千年雪莲,我想他是舍不得离开。而且我会留在这里陪伴法王,若是他真的离开,一切后果由我来承担。”
法王笑道:“无妨无妨,贫僧这里有一套阿罗心经,两位按照阿罗心经去调息,也能与贫僧一般,在这雪山之巅不受寒气侵袭。”也不等西门无痕多言,立刻将那阿罗心经的心法口诀念诵出来,西门无痕和齐宁都是听在耳中,等到口诀诵完,法王才道:“两位照此方法运功便可!”
西门无痕道:“多谢法王!”又问齐宁:“口诀可记下?”
齐宁记忆力惊人,而且他既然已经通晓了运气法门,法王所说的口诀便能够迅速理解,点点头,心想这阿罗心经若是放到江湖上,只怕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稀世绝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