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搬进别墅居住后的这段时间,徐浩然的心里也并不轻松,盖因他对与陈家的关系往后如何相处,至今未想明白。
在芙蓉城与雅州市来回奔忙的闲暇中,徐浩然也会偶然想起与陈娟的关系,对她那种待自己不闻不问,似乎只有儿时那般感情而并无有男女之爱的表现,他也不得不重新的去考虑与她的关系究竟该如何相处。
不属于自己的感情或是任何东西,他从来都不会去强求,这也是他做人的原则!
对于陈世英一味要求自己万事隐忍的人生态度,想自己以往一直都是这样去做的,所以才甚得陈世英夫妇的喜爱,加上陈家夫妇有对自己父母的承诺,这才促成陈娟与自己的婚约。
随着人生阅历的增加和对道家思想的逐渐体悟,徐浩然如今并不认可这种万事隐忍的人生态度。
他认为人生不只是要学会隐忍,重要的是要懂得择机奋发。
想一味隐忍的人生只能是碌碌无为,奋发才能一鸣惊人,达到人生的高度,实现人生的理想。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正是徐浩然如今有这等对人生的体悟和思想的认识变化,使他对陈世英夫妇期望自己成为他们眼中认可的人生模式,甚至是对自己的爱护都产生了一些疑虑。
他不想成为陈家的附庸,更不愿意按别人的想法去走自己人生的路。
今日慕容红缨说出不愿住进自家的话,使得徐浩然一时之间竟是莫名地生出这许多的想法来。
也罢!那就等解决王丹体内要命的噬血蛊,等抽出时间与陈娟谈谈之后再说,反正隔壁的别墅也是自己卖的,慕容红缨也算得是住进小爷的房子,是小爷铁板上钉钉的女人。
便在他有这般想法并打定主意之时,王兰芳和着侄女婿已然一并回来家里。
见得姨妈与表姐夫回来,徐浩然起身与姨妈打过招呼并将慕容红缨介绍给她认识。
听到侄儿说起眼前漂亮的女人便是慕容红缨,王兰芳下意识地便拿她与陈娟相比,感觉她比起陈娟更让人亲切,没有陈娟身上那种官宦人家小姐的优越感,却是多出一种大家闺秀内敛温和的贵气。
她却不知慕容红缨身上这种使人感觉温和的贵气,乃是世家大族中人经过时间的沉淀、养成,已然入了骨子里的气质,非是一般官宦人家的子女能轻易学得来的。
慕容红缨与长辈见礼的大家风范,其温和、内敛、谦虚的气度使王兰芳对她大有好感,上前拉着她的手笑眯眯地说道。
“姑娘!阿姨可是时常听小然说起你呢,今日见到你来家做客,阿姨甚是欣喜,可千万不要客气,且把这里当作自家才是。”
徐浩然没料到姨妈对慕容红缨竟有如此的好感,闻言一旁也是玩笑地说:“妞儿、听到咱家姨妈的话没,要把这里当作自家,千万不要把自己当成是外人喔。”
慕容红缨被他这话虽是羞得面色通红,却是毫无扭捏的做派,反倒是以一副大方的模样洗刷他说道。
“我倒是不怕把这当成自家呢,就怕某些人心口不一啊!”
王兰芳闻言,已然听出她与侄儿的关系怕是已经早成好事,对她更是喜欢,已然当她是自己侄儿媳妇一般,开心地说:“姑娘就把这里当成自家,谁要敢说什么,阿姨替你做主便是。”
慕容红缨也没想到徐浩然的姨妈竟然会对自己这般喜欢,闻言高兴地说:“还是阿姨对我最好了,往后我也叫你姨妈可以吗?”
王兰芳闻言自然不会反对,连声说:“好、好、好!”
好一阵欢欣的笑谈后,王兰芳方才面色平静地问侄儿他那朋友来家治疗的情形。
听到姨妈问及王丹的情形,徐浩然将她带入安置王丹的房间,指着床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的她,将她大致的病情和自己需要慢慢使她康复的情形与姨妈说了说,却是并未将她中了巫蛊术的实情说出,以免引起姨妈的担心和害怕。
见得这床上躺着的又是一位美貌的女子,得知她的病情和是谁家的女儿后,王兰芳望见慕容红缨没在左右,甚是无奈地悄声对侄儿说道。
“小然啊!这姑娘不会与你也有关系吧!你可不能做对不起人的事,可要管得住自己,万不可四处留情惹来一堆的麻烦,姨妈可没有精力去管你这些风流的事。”
徐浩然“嘿嘿”笑着说:“姨妈想哪里去了,侄儿怎会是那等四处留情不负责任的人。”
王兰芳皱眉说:“我看你就是!”
其实对于侄儿与哪个女子相好,王兰芳并不在意,她所在意的是要侄儿顶天立地,不可沉迷于女人的温柔乡里而毁了自己。
见得慕容红缨和王丹这两位貌美的女人,加上还有一个陈娟,王兰芳对侄儿又添了一份忧虑的心思,希望他赶紧选择一位姑娘成家,以为这样就可使侄儿收心,从此专心于事业。
她这想法不错,却不知侄儿命中带有桃花却难,此生终是躲不过与女人的绞缠。
得知慕容红缨欲住进隔壁的别墅,吃过晚饭后,王兰芳吩咐侄女跟着她去隔壁帮着她收拾房间,并邀请她在此居住期间每日都来家里吃饭。
慕容红缨闻言,自是高兴应允。
待得慕容红缨去往隔壁的别墅,姨妈回房休息,表姐夫自去忙他的事,家里完全清静下来后,徐浩然进入王丹的房间,走到摆放她床边的木椅并盘膝坐了上去,随后施展“天目神功”查看起盘踞她体内心脏组织,被自己真气控制的噬血虫的情形。
目光盯住这仿若陷入冬眠一般的虫子,他的大脑飞速思索如何用“鬼门十三针”的方法来将这虫子逼出王丹的心脏组织,至于是谁欲要害她,用什么样的方法使她受这等伤害的因由,一切得等她醒来后再追究此事不迟。
思索着“鬼门十三针”中对巫蛊术的疗法,徐浩然的心中大致已有了治疗的方法,只是这治疗的过程需要多久,他还不敢完全肯定。
虽然他曾用“鬼门十三针”逼出过张志衡施行的蛊虫,但当时的情形又怎能和王丹此次所中的巫蛊术相比,这噬血的虫子,可不是一般普通的蛊虫。
除了用“鬼门十三针”针法驱蛊,他还在思索中发现了另一个同样可以针对巫蛊术的办法。
其实,道门“符箓咒法”不只是对尘世间病痛和对疑难杂症的治疗有很好的方法,对于驱蛊、制服蛊,同样也有效果。
那便是以相应的咒语作用到被施了巫蛊术的受害人身上,使受害人体内寄宿的蛊虫,在感受到咒语带给它的威胁和危险的情况下自行离开宿主的身体。
在多了一个能对付巫蛊术的方法后,对王丹的治疗,徐浩然更有把握,准备三管齐下,以针法、药物、咒术同时施用,打算毕其功于一役,以免夜长梦多,使王丹的身体受到不可预料的伤害。
收回目光,他起身趁着夜色驾车去到诊所,拿出药鼎和数味珍贵的草药,盘膝开始炼制驱虫的药丸,以便行针、施行咒术解决王丹体内受巫蛊术驱使的噬血虫时做到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