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清冷的黑早,阳光还躺在厚重的云层里,几片浓云的薄如轻绡的边际,已然透出带有霞彩的曦光,过了一阵,朦朦胧胧的城市轮廓便已完全显现出它的壮观。
被窗帘遮挡仍是光线昏暗的房间中,徐浩然盘膝坐着睁开紧闭的双目,将放于下腹部的双手随呼气慢慢提起,稍许停顿,接着吸气又慢慢放下。
结束调息、修习的他,虽然还未完全恢复昨夜耗损的真气,却已感觉再无大碍。
他缓慢起身立于王丹的床前,忙着使手指将她头部、胸部插着的金针全部起出,再是施展开“天目神功”查看她胸腔内心脏的起搏和血行状况,见得一切正常,知她此时穴位上作用于治疗和使她意识沉睡的金针去除,应该醒来便在须弥之间。
果不其然,便在他收起金针,端详王丹的身体状况之时,这妞已然睁开闭了一日一夜的双目,许是突然发现环境不熟,下意识的自我保护意识使她想翻身坐起,却是因周身乏力而不能达成。
昏暗的光线中,她发现床边站立有人,遂使手抓紧被子护住胸前并紧张地问。
“你是谁?”
她这醒来的反应说来话长,行为动作不过瞬息之间。
见她醒来,徐浩然并无有丝毫的惊讶,带有幸不辱命的开心心情与她轻声说道。
“是我!这是我家,你不用紧张,放松身体好生躺着歇息,想想你自己昏迷前到底发生了何事?待你觉得有些力气后,我们再详谈。”
听得熟悉的声音,借着昏暗的光线,王丹发现站立床边的人是徐浩然,这才放开抓紧护住胸前的被子的手,有些迷惑地说道。
“我怎么会在你家躺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感觉周身无力?”
对于她这些再是正常不过的疑问,徐浩然轻叹这妞还不知自己已然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知道如是此时不打消她这些疑问,断难让她安心躺着休息。
挨着她在床沿坐下,徐浩然将她在工作中突然昏迷被送进医院的情形,自己得到消息去医院看她,因她所发病症超出医疗的范畴,这才将她接来家里治疗的情况大致说明。
说到她感觉周身无力,徐浩然接着说道。
“因你心脏被异物所侵,使心肌缺血造成心率失常、心衰而导致呼吸困难、昏迷,如今我已经清除你心脏异物,但异物造成心脏的损伤却是需要时间修复,你也不用紧张,只要你乖乖按我的吩咐卧床休息、服药,待我给你理疗数日便能完全康复。”
闻听得自己心脏有异物侵入,王丹除了害怕便是恶心,连着打了几个干呕后,使双手伸出被子拉着徐浩然的手,紧张地说道。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诡异的事,这异物是什么,以什么样的方式侵入人体心脏的呢?你快给我说说。”
听她问得急切,一副紧张、期待获得真相的表情,徐浩然有所保留将自己对巫蛊术的了解与她解说,见得她脸色越听越寒,害怕她想得太多使心情复杂沉重而影响治疗,转移话题与她说道。
“你也不用多想,一切待身体康复再说,这段时间便好生休养,想想自己是否因工作或是办的案子可有与江湖中人交集的事。”
徐浩然这话给王丹有所提示,使她陷入到沉思之中……
见她一副沉思的样子,徐浩然轻轻挣脱被她拉着的手,起身往外洗漱并请表姐打热水也替王丹洗洗。
洗漱完毕,徐浩然出门往隔壁别墅欲叫慕容红缨过来一并用些早点,不料敲门数次都未见有人开门,甚是诧异地回到家中使电话拨通了她的手机。
通话中,他闻听慕容红缨说她带着从香港过来协助她工作的两名男女,此时已驾车在去往雅州的中草药种植园区的途中,说她准备在那边山清水秀之地散散心并顺带着督促园区的工作进度,让他不必为她担心并管好公司在开发区建设办公楼的事。
得知她去往雅州,徐浩然也没多想,觉得她去散散心也好。
他却不知慕容红缨此去并非散心那么简单,却是她昨晚与留在香港投资公司监督公司运营的心腹通过电话,吩咐此人速速寻找数名做事稳健、狠辣的道上之人前来内地听她安排。
今日她带走两名协助她的工作人员,却是出来别墅后吩咐其中的男人留在芙蓉城接应从香港过来的道上人士,并叮嘱他在自己没有回来芙蓉城时找个酒店住下不要回别墅居住,接到数名道上的人后,指使他们对慕容峰实施报复并问出给他淫药的同伙。
事情安排妥当后,她只带着那名女人随她前往雅州,目的是不让徐浩然知道她急着要做的事,当然也有顾虑事情闹大或是败露,她有自己不在芙蓉城,没有主使此事的嫌疑。
这等避嫌的想法是她准备在慕容峰出事后,有应对爷爷怀疑她是背后主使,自己申辩时能有说辞。
促使她这般急于报复慕容峰的起因,其实是因昨日徐浩然没有多想而与她说的淫药的事引起。
原来、徐浩然昨日在她与姨妈和自己等人一起用过晚饭,准备去隔壁别墅居住前,悄悄的与她说了自己在诊所化验出她在酒店使用过的杯子中残留的淫药情况。
他告诉她,那使她在酒店中招的淫药是江湖中用于迷奸女人,药效极强、必需男女交合才能解除药效的药物。
听他说过淫药的事,慕容红缨当时表面看来并无有何变化,却是勾起心中的恨意如波涛汹涌。
去到别墅,等着徐浩然的表姐和早住进此处的香港女人帮她收拾好房间告辞退出后,她再以压抑不住心中对慕容峰的仇恨,躺在床上望着屋顶,一番思索后做出自己去雅州避嫌,使人在芙蓉城报复慕容峰的决定。
便是在徐浩然这等不知情,每日忙着调理王丹的身体,忙着诊所接诊病患和开发区工地的工作中,使他最终还是要受到牵累的事件正在开始发酵。
王丹的身体在徐浩然施用针灸、药物悉心的治疗和调理之下,一周的时间过后便基本上得以完全康复。
离开“南华山水”家园徐浩然的住家回单位上班后,她便从在休养期间得知自己此次是被人算计,差点丢了性命的事件真相中开始自行寻找欲害她的人的线索。
对于这事,她不想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便向上级汇报致使她昏迷的原因,而是找出她昏迷前一直关注的一起刑事案件的卷宗进行分析,结合她调任公安局办公室副主任以来始终没有放下对冯化成的怀疑,终是被她把视线放在了嫌疑最大的冯化成的身上。
就在王丹寻找害她之人的线索的同时,徐浩然也通过对捉拿并放置于玻璃中的噬血虫数日细致的观察和研究,被他发现可利用这虫子找到施行巫盅术之人的方法。
王丹离开“南华山水”家园别墅数日后,徐浩然也开始了与她在调养、康复期间商量好,各自分别寻找她因何被害的线索和找到实施巫盅术的人。
这日清晨,他先是使“符箓咒法”将自己的一缕真气以符咒的方式作用于此虫的虫身,然后从瓶中放出此虫任它离去。
凭着自己对作用于虫身的符咒和真气的感应,他顺着虫子离去的痕迹,终于找到了那施行巫盅术的老妇的居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