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下午,刘墨便领着赵大前往“靖水阁”,今天,他要公开售卖自己的新盐。
存盐一部分是自己留给“靖水阁”日常炒菜用的,一部分则是先前带来给官府,盐帮做检测的。数量虽然不多,但足以完成他的计划。
“卖盐拉,卖盐拉,新上市的海盐,价美物廉,不可多得!”李信领着众伙计扯着嗓子叫卖。
新盐卖得何其火爆,以至于供不应求,第一批新盐不到短短数日便销售一空。
如今一听还有新盐,很快就吸引了不少围观者。
“这是周家商铺的新盐?”
“周家卖的是我东家的新盐才对!”李信解释道。
“怎么卖?”
“二十五文钱一斤!”李信回答。
“啊?周家才卖二十文一斤,你怎么比周家贵?”
“是啊,是啊,凭什么比人家贵?”
“你可以不买!”李信耸了耸肩。
“让开,二十五文一斤都买不起?我要十斤!”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喊道。
这位可不是刘墨的托儿…
新盐味美无异味,比之大夏朝原先产的精盐还要好上不少,精盐少则一百文,多则三百多文一斤。二十五文已经是便宜的不能再便宜了。
吃过新盐的榕城百姓,哪个不是赞不绝口。
“这位贵客十斤!”李信扯着嗓子喊道。
瞧见此状,围观的百姓哪里还有顾忌,全都一拥而上,抢购新盐。
“诸位不要急,老规矩,站成一排!”
长龙再次排出,只为抢到难得的新盐。
根据刘墨的安排,李信等人刻意将动作放慢,他们要等,等待盐帮的人出现!
约莫一炷香时间,十来个盐帮弟子快步赶来。
“终于来了!”瞧见来人,刘墨当即从“靖水阁”中走出。
盐帮领头的是榕城本地人,他皮肤有如老旧皮革,身材矮小,络腮胡直上耳际。
他一句话都没说,便直接挥挥手,示意手下将刘墨的新盐“没收!”
那些盐帮弟子也是够嚣张,一声招呼也不大,直接抢过新盐扛到肩上便要离去。
“住手!”赵大厉声呵斥。“光天化日,你盐帮是要明抢吗?”
领头的盐帮弟子愤怒上前,“你等刁民,未经我盐帮许可,竟敢卖新盐?活得不耐烦啦!”
刘墨等的就是现在,只见他淡定地走上前,“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免了,刘公子叫我徐天即可!”
“徐兄!”刘墨拱手作揖,“敢问你是榕城县衙的官差吗?”
徐天斜着眼睛看了看刘墨,随即冷哼一声,“刘公子,你是在问我?”他鄙夷道,“这盐帮的规矩,需要我徐某人教你一遍?”
“盐帮规矩?”刘墨冷笑道,“我刘某人乃大夏子民,只认大夏律法!”他提高了声音,“我售卖的新盐有官家认可的批文,何须守你盐帮规矩!”
徐天来了兴致,自打他加入盐帮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敢不守规矩的盐商。“姓刘的,你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是吧?
要在榕城卖盐,必须得守我盐帮规矩,天王老子来了也一样!”
“哈,如此说来,你盐帮的规矩比大夏王法还大?”
“没错!”徐天厉声道。“兄弟们,给我砸,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
听到领头的话,盐帮弟子纷纷抽出腰间单刀,砍向装盐的布袋。
哗啦哗啦,细盐洒落一地。
“闲杂人等都给我滚开!”徐天再次发话。
围观的百姓见此哪里还敢上前,纷纷逃离。
“你们这群王八,找死!”赵大怒不可遏地吼道。
眼看赵大就要冲上前,教训这群恶徒,刘墨却一把拉着他的衣角,“别动手,让他们砸!”
赵大不解,“姑爷,你这又是为何?”
他心想,这么一帮废物,自己一人能打十个!
“我知道你武功好,不过千万别动手,等着看好戏就行!”
虽不明所以,但跟刘墨这么久,赵大早就习惯了。
“李信,让你办的事办好了没?”
“回姑爷,办妥当了!”
刘墨会心一笑,站在手
一顿疯狂的打砸之后,放在“靖水阁”门口的细盐全数被破坏。
望着满地的细盐,徐天露出一抹傲慢的微笑,“刘公子,这下知道什么叫规矩了吧?”
“哦?还是有点不太明白。”刘墨摊了摊手。
“你…”徐天气红了脸,“小子,你再敢口出狂言,小心徐爷的拳头!”
“哈,究竟县衙官差是大夏官府,还是你盐帮?”刘墨笑了笑,“砸我新盐不说,还要打人?实话告诉你得了,我店里还有不少新盐,有本事你进去砸!”
听到这话,别说徐天等盐帮弟子,赵大都愣住了。
这跟“打我啊笨蛋!”有何区别?
徐天本就是个暴脾气,听到这话哪还跟你啰嗦,他怒吼一声,“给我进去搜!”
一众盐帮弟子冲进“靖水阁”,口中骂骂咧咧,随手拿起店中的桌椅板凳就往地上狠狠地砸去,东西应声落地,砸的粉碎。
此刻的盐帮弟子,根本没兴趣找什么新盐不新盐,砸烂整个“靖水阁”才能让他们泄愤。
伴随着尖锐的破碎的声音,刘墨的心情却是越来越好。
他疯了?开玩笑!
这完全都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自打制盐以来,盐帮的嚣张可以说是远远超出了刘墨的想象。
权利大到新盐上市必须他们同意。
更别提入会的五百两纹银,以及其他条条框框。
今天更是离谱,我已经官府认证的官家盐商卖盐,你说没收就没收,说砸店就砸店。
如此黑恶势力,大夏朝廷先前也许是因为战事,无暇顾及。现在是和平时期,怎会坐视不管。
黄守仁跟何汝大催着自己娶宫晓柔就是信号,铲除盐帮的行动,一触即发!
刘墨看穿了这一点,他要做的就是加快行动步伐。
为此,在今天之前,刘墨已经暗中通知了何汝大。他来搞事,推波助澜,给盐帮弟子点火,让他们做出进一步的过激行为来,让上头的行动来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