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半,楚门准时起床,开始他在异界一天的生活。
先是收拾自己昨天晚上放出来的血。
这是以自身为容器,提炼催眠药物的第三天。
在连续喝了两天普通人足够致死剂量的安眠药后,楚门已经开始给自己打麻醉针。
瞧着这碗血,楚门觉得那效果应该更强,不止可用于麻醉狗——楚门悄悄放了一滴给房东的狗,就让这只不太和善的腊肠睡了一整天。
楚门的计划是通过浸泡手枪子弹的方式,赋予这把手枪和子弹对于非凡者的攻击能力。
然后,楚门简单的洗漱,之后他会从房东那里拿过早餐,一边吃一边读从街角报童那里用3个铜克勒买来的报纸。
自从在报纸上读到安东家的灭门惨案后,楚门重拾了买报纸的习惯。
不过,今天的人生进度有点卡。
楚门在洗漱时,忽得瞧见了自己右手背上有个刺青。
那是一条蛇,约莫占据手掌背的十分之一大小,占地虽小,模样却很鲜活。
在盥洗室里迎着光瞧着自己的手掌背上的这个刺青。
楚门心中骤然一沉。
他记得黑纱手掌上也有刺青——在被黑纱攻击时楚门瞥见了她脱掉手套后,那全是刺青的手掌。
而蛇……楚门的化身曾被蛇咬过。
“不会吧……”楚门喃喃地说。
……
再来到海运公司的仓库时。
楚门就格外关注黑纱。
黑纱注意到这个关注,便凑过来与楚门打招呼。
楚门带着有点心惊和担忧跟她聊天,由于什么都不能聊透,所以这天是越聊越刺激。
黑纱说:“在所有鉴定师中,我最欣赏楚门先生,无论发生什么事,您一定要留下,否则我会很不开心的。”
楚门非常有绅士礼仪地说:“为了黑纱女士的开心,我也一定要留下的。”
‘份额’开始增长,那意味着楚门开始表演。
黑纱说:“那就说定了哦~发出誓言后再反悔,在我的家乡,是会被毒蛇咬死的。楚门先生您今天戴的手套非常特别呢。”
楚门瞧着自己右手上的那只红手套,这是从房东那借的,房东只有这个颜色的手套,而楚门只戴了一只——他是为了掩饰手背上突然出现的刺青。
她提到了‘毒蛇’……是随口一说吗?
“嗯,的确,我知道有一些人每天都戴着这个。”楚门说。
黑纱似乎透过脸上的黑纱仔细瞧着楚门。
‘份额’增长幅度像是得到利好消息的股市。
楚门心脏开始加速跳动,他想起阿布关于黑纱‘是个罪犯’的提示。
罪犯会非常在乎红手套吧?毕竟他们是伦丁尼的执法者。
用红手套刺激她是个很刺激的想法。
这时,忽得一个小学徒跑过来:“楚门先生,有人来拜访您。”
“拜访……是哪位?”楚门问。
“他说他叫庞德。”小学徒说,再瞧瞧楚门手上的红手套,小学徒用奇妙的声音说:“他也戴着一双红手套。”
这不巧了吗……楚门觉得黑纱的目光在这一刻似乎严厉起来。
糟糕。楚门想。
……
伊兹河上,一轮落日正在沉入水面,映出粼粼的金赤波光。
楚门和庞德并肩走在河畔,如果忽略脚底下泥泞的路面,画面倒会显得有些温馨。
不过两人的话题却毫不温馨,他们正在探讨安东家灭门惨案。
“红手套也在怀疑这件案件是否为污染者所为,但来自哈布斯堡的压力,让我们不得不做出‘无论如何,污染者极度危险’的结论,所以教廷做出了更高级别的应对策略。”
至于是什么策略,楚门虽然好奇,庞德却没有多说,这肯定是教廷的秘密。
对于这个教廷这个组织,楚门十分好奇。
教廷俨然有着严密的组织架构和强大的非凡实力,并且其宗旨是与污染者为敌,如果能够与教廷处好关系,该是楚门在异世的一个保护伞。
之前哈布斯堡面对安东的异化时,红手套们在处理污染之余,竭力保护楚门与丽丽丝的举动,让楚门生出极大的好感。
所以,此刻楚门对庞德吐露了一点真心话。
“红手套没有考虑过这次灭门惨案与哈布斯堡有关吗?”楚门提问,“目的是给教廷更大压力,让你们做出‘更高级别的应对策略’。”
楚门前天晚上遭遇了使用‘爆炸’技巧的非凡者,这位非凡者是哈布斯堡的管家,当楚门用‘临摹’技巧模拟其灵质特性时,结果是与安东家‘拾取’的灵性非常相似的。
考虑这个灭门惨案的直接利益获得者,哈布斯堡的嫌疑就更大了。
“有这种可能,但很难深究。”庞德摇摇头,想再说什么,又摇摇头,他只是忽得站定,对楚门说:“楚门,你考虑加入红手套吗?”
……
庞德的邀请,让楚门回味了很久。
教廷知道我晋升非凡了……楚门当时是有些震惊的,却也解释了为什么庞德会对他做出加入红手套的邀请。
消息是从哪走漏的呢,工坊主人违背了承诺?可能性不大。楚门摇摇头,或者是某些非凡力量的窥探吧。
庞德在告别的时候,说过‘你时刻处于危险中,一定要小心’这句话,让楚门觉得有点暖心。
楚门也向庞德透露了那个黑纱不像好人呀,但由于缺乏证据,庞德也不能做什么。
只是那一刻红手套队长有些惊讶,大概庞德所说的‘危险’,不是指这一个?
我的麻烦可真不少。楚门想。
呵呵,那就意味着舞台更大~这个念头冒出又被楚门按了下去。
……
第二天起床。
楚门从像是自杀现场一样的床上爬起来。
一边收拾自己的血,一边把辞职的念头在脑子里盘旋了一阵子。
然后在这个每月3金镑租金所以才拥有顶配马桶和花洒淋浴的独立盥洗室中发现,他手背上的蛇变大了。
楚门盯着这蛇。
想着昨天晚上穿越回地球时,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异常。
如果说它只是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刺青,那它为什么又会变大。
想起昨天黑纱说过的‘如果发出誓再反悔,会被毒蛇咬死的’。
一种如同冰水浸体般恐惧在他心底慢慢蔓延。
恐怕很难辞职了呢。楚门想。